贺渊的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从严聘的方向看过去,那张俊逸的脸薄唇紧抿,没有往日的漫不经心。
严聘几次想张嘴说话,感受到他身上那种强势的冷意,又收了回来。
直到车停在了酒店门口,贺渊也没说什么。
“贺总,你留在这里睡吧,现在已经很晚了。”严聘解了安全带却没有下车。
“不用。”贺渊淡淡道。
“你生气了吗?”严聘望向他。
“没有。”贺渊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来抽出一支点上,目光随意的扫过他,“你快进去吧,还要早起拍戏。”
钱俊的案子一直是贺渊在盯着,受害者出具了多张验伤单做了笔录,警察也在严海亮和刘雨晴住的房子取了证。
钱俊在医院检查完身体就被带走了,严聘在医院楼道里和他擦肩而过,钱俊停下脚步,身后跟着的两个警察也警惕起来,“严聘,你不会幸福的。”说完给有些癫狂的笑了起来。
钱俊最后被检方以纵火罪、故意伤害罪、非法入侵他人住宅罪等多个罪名送上了法庭。
钱家昙花一瞬,原本拥有炽热星途的钱俊也走上了歪路直接进去了。
严海亮和刘雨晴住了几天院就出院了,严聘开了车帮他们收东西。
办完了出院手续,刘雨晴说:“严聘,你去把我们的医院病历打印一下,我和你爸都有保险。”
“嗯,好。”严聘点点头,像他们这种人,都是夫妻一同入了保险的,对于已经没有公司的他们来说保险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严聘拿着出院证明到病案科复印病历去,不到半个小时就打了两本厚厚的病历,严聘坐电梯上楼到住院部接他们下楼,随意翻了翻病历。
大火已经把他们租的房子烧干净了,严聘便把他们送到了自己买的独居房,以前被人砸坏的地方已经收拾好了。
“你们先安心在这里住吧。”说完严聘转身下了楼,“下午我有戏要拍,就先走了。”
严聘下了戏已经晚上七点多,拒绝了和其他演员一起吃饭,坐上出租车,严聘给贺渊打电话,那头接起,沉静醇厚的嗓音流入耳朵,严聘心里一热,“贺总,我今天回家睡。”
那头安静了一会儿,“好。”
晚上。
两个人吃过饭,贺渊靠在床头用平板处理工作,严聘心事重重的,趴着玩儿了会儿手机,就被处理完工作的贺渊捞到了怀里,贺渊亲了亲他的下巴,“怎么了?在外面受气了?”
“贺总,我是什么血型?”严聘也没挣扎,闭着眼睛趴在贺渊的颈窝,语气听起来很郁闷。
“O型。”贺渊感觉好笑,就温和的笑了出来,他咬了咬严聘的耳朵,“考验我?”
“AB型和AB型怎么才能生出O型血的孩子?”严聘又问。
贺渊当即明了,他把严聘的脸蛋儿从颈窝掰出来和他对视,“生不出来。”
“所以我是谁?”卧室莹白的灯光照在严聘黑白分明有些迷茫的眼睛里。
“你是贺太太。”贺渊漫不经心的看着严聘的脸。
“也许我就是个孤儿,全家上下才会刻意瞒着我,猜测和被明明白白的告诉还是不一样。”严聘说,“严小少爷可能是个假少爷。”
贺渊温柔的顺着他的背,看穿他的纠结,“想知道真相就去问,不管你是谁,都是贺太太,如果你需要,我尽我所能帮你找亲生父母。”
……
一直拖到了《绝境》杀青,严聘才到严亦端那里找严国诚。
“爷爷,我是O型血,我父母为什么都是AB型?”经过这么多天的沉淀,严聘心里已经很平静了,他设想的最差的可能,无非就是他其实是抱养来的孩子。
“你知道了?”严国诚叹了口气。
“嗯,是的,爷爷,我想知道真相。”严聘坚定的说。
“严聘,平心而论,这么多年以来你过的幸福吗?”严国诚的声音苍老,语气缓慢却掷地有声。
“幸福。”严聘轻皱起眉头。
“海亮和雨晴,他们对你,是不是就像对亲生儿子一样。”
“是的,爷爷。”
“如果在告诉你真相之前,我向你提一个要求,你能不能答应?”严国诚慢慢悠悠的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问,严聘有些着急了,也有些不安。
“您说。”
“无论我告诉你的真相是什么,我都希望你能向前看,执着于过去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你要发自内心的感恩感激现在对你好的人。如果你能做到不仇恨,不为你未来的人生平添烦恼,那么爷爷就告诉你,你还是先想好再说。”
严聘想了一会儿,“好,爷爷,你说吧。”
“你的父亲是我的大儿子商界Jing英严海峰,你的母亲是医学高材生付雨宣。”严国诚叹了口气喝了口茶水。
严聘瞳孔皱缩,心脏都跟着停滞了一瞬。
严国诚从抽屉里抻出一个笔记本来,里面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