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景航:好看。
文乐本来打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回顺兴,但没点发送就给删了。
别催他……
LE:干什么呢?
文乐换了一句话发过去。
卢景航:出差了,正在去客户公司的路上。
LE:哦,从你家到机场挺远的。
卢景航:还好,早上早起一会儿而已。
文乐握着手机,对着输入框伸出手指,又蜷了回去。
有好多话想跟他说,想说想他了,想问他最近好不好,想说自己学会一个新菜,想问问他什么时候有空能见一见。
但最终还是发过去一句:好好照顾你爸爸,有什么需要就叫我。
卢景航坐在出租车上,锁了手机屏幕,长长呼了口气。
其实卢爸爸已经没在北京了。他大伯母也走得早,一周前爸爸就去了天津找大伯,打算老哥俩一起搭伙过日子,一来有个伴,二来也不拖累儿女。
但他仍然住在父母的房子里,没有搬回顺兴。
他怕见到文乐,他怕控制不住自己,他怕再想起妈妈的眼神。
“好好照顾自己,别让你妈担心。”临走前,卢爸爸拍着卢景航的肩膀说。
这平平常常的一句话对他来说就像一道紧箍咒,让他再难放任自己去靠近文乐,就连夜深人静时的想念,都掺杂着消解不去的负罪感。
我还能和他在一起吗……
桃花开了又谢了,楼道里始终没有响起过熟悉的脚步声。
微信里的字句也一直平淡着,从卢妈妈去世的那日起,自己与卢景航之间似乎就少了些什么,直到现在也没有再出现过。
文乐并不是迟钝的人。日子一天天过去,一天天地在印证着当初没来没由的,被他刻意忽略掉的那一丝直觉。
卢景航在疏远他。
文乐手上捏着手机,仰头靠在电脑椅上,望着窗外发了会儿呆,摁亮屏幕给卢景航发了条微信。
LE:周末上我这来么?给你做红烧rou吃。
卢景航过了一会儿来了回复。
卢景航:这周末可能不回北京了,下回吧,抱歉哈。
文乐看了消息,锁了手机,继续仰在椅子上。
他不清楚为什么,也没有费心去猜测为什么。
不管为什么,反正结果就是这样了。
卢景航后悔了,他们的关系,他不想要了。
他不想要他了。
生日的时候,真不该许那个愿的。
文乐自嘲地扯扯嘴角。
明明自己身上就有这个「生日愿望从不实现」的魔咒。
还不信邪地又许了一个最想要的愿望。
看吧,魔咒又一次应验了。
算了……
文乐放下手机,两手捂上脸,用力搓了搓。
也不用知道原因,既然他忙,就不去打扰他了。
自己大概就是这么个没人要的命。
文乐呼了口气,重新坐正。
电脑太久没有Cao作,显示器已经自动黑屏了,黑洞洞的映着他模糊的影子。
就这样吧。文乐拿起鼠标晃了晃。
认命,懂事,挺好。
37、聚会
“这么多年,你电话一直没变啊。”电话那头的人听起来情绪挺高昂,“我说打个试试看,还真联系上你了!”
“会长还记着我呢,不容易啊。”文乐说。
来电话的是文乐大学时的学生会长,夏东川。
文乐毕业之后跟他也一直都没见了,这人热情外场的程度比卢景航还要高一个级别,上学时就热衷于搞各种活动聚会,那时候的什么辩论赛,校园义卖,还有那个五校乐队演唱会,都是他张罗出来的。
“那必须得记着,咱们学生会的大艺术家啊。”夏东川在电话里笑,“怎么样,最近忙什么呢?”
“瞎忙。”文乐答着,“画画插图,做做设计什么的。”
“挺好,充分发挥你的才华。”对方说。
“还行。”文乐随便应了一声,没多接话。
“哦,对,我这回打电话是想问你一下,这周六晚上,我打算组织咱们学生会这些人一起聚聚,你来不来?”聊几句之后,夏东川提到了正题。
来肯定是不想来的。文乐并没有心情和老同学们热热闹闹地一起叙旧,而他现在的生活,也实在不想被人问起。
没什么可说的,干陪几个小时的笑脸,累。
“周六啊……周六我可能有点事,我看看吧,尽量去,实在不行提前跟你说。”虽然没有要去的意思,但文乐话说得十分委婉。
夏东川显然并没有把文乐这句话当作拒绝,还在继续邀请着:“那你要能安排开,就尽量来啊,咱们好久没见面了,好容易大家有空能聚一次。
还有胡宇,胡宇你还记得吧,他那天还跟我提到你了,说他和他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