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话还能收回吗?
“不过你不用担心,他估计也不想跟咱俩住一起,结了婚说不定会撵人。”高恙说,“另外,最后一条我想改一下。”
高恙说得是有关他俩一年一签协议的问题。
“你不会还想弄个终身制吧?”时轻防备而警告地瞪着他,“告你不可能啊,你哪怕用那个我许诺你的条件也不行。”
高恙无语,他疯了吗他?跟这少爷终身制他都不一定能活到终的那一天。
“……我想说,是到我爷爷……去世之后。”他沉了口气说。
时轻沉默。
听起来好像爷爷身体不大好?
或者是年纪特别大了?就像孟阳他爷爷就已经快九十了。
如果是这样,那倒是无所谓一年一签了,本来他想一年一签的初衷就是不知道大家要协议多久,索性灵活一点,这样可以随时结束。
“那行吧。”时轻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就冲高恙对他爷爷这份心他也得答应。
“谢谢。”高恙由衷的,不带一丝揶揄地说。
两个人吵架能吵半天,一旦客气了又没话说,于是各自戏Jing上身,携手装起热恋情侣。
高大庸早躲厨房有一会儿了,从这辆车停门口的时候他就看见了,半小时前高恙这小子给他发消息,说要带媳妇儿回来,让他少抽点烟,别把屋子熏得乌烟瘴气的。
从那起他就坐不住了,里里外外开始收拾屋子,仿佛要给皇帝接驾。但他一个大老爷们儿粗手粗脚的,又没耐心,收也收拾不好,连个表面光的及格线都没到,最终效果比应付检查还应付检查。
这种亢奋又不知道从哪下手的状态持续到车停在家门口为止,他跟个上人家偷东西又碰上主人回家的贼似的,藏在厨房犄角旮旯里偷看人家走到哪了。
怎么还没下车?
是不是人对象不乐意来那小子硬给拽来的?
还是小对象脸皮薄不好意思?
哎呦……那小对象能长什么样儿啊?
什么样的孩子能让他家那个不开花的铁树开窍啊?
怎么还不下车啊?
是不是人家不乐意啊……
就这么颠来倒去一通瞎寻思,差点没忍住出去把孙媳妇拽出来看看长什么样。
好容易等两人下了车,高大庸又没敢抬头,一犹豫就错过了。
高恙领着时轻进屋的时候,高大庸正坐沙发上,带着老花镜装模作样地看报纸。
“嚯!”高恙看见高大庸这模样吓了一跳,他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老头看过任何带字的纸,家里的报纸是拿来包菜用的,上面明显还有菜叶子的痕迹。
“老头你这是要考研呢?”
“去!少一惊一乍的,吓我一跳!”高大庸好像才看见孙子后面还跟着一人似的,波澜不惊地打量一眼,“这谁?”
时轻才是叫高老头吓了一跳,这中气比时董还足,长得比时董还壮,眼睛一瞪像铜铃,看人的时候目露凶光,活像要吃人,整个人跟“爷爷”这么慈祥的字眼根本不碍着。
好家伙,这老头怕不是还能再活五百年?
时轻寻思着,自己怕是熬不过那份合作协议。
“再装。”高恙一点面子不给老头留,“我看你明儿能不能装出个教授来。”
“爷爷好,我是高恙他对象,时轻。”时轻现在穿着睡衣拖鞋,戴着鸭舌帽,整个人毫无形象可言。
不过他大概是被扫地出门后整个人都无所谓了,所以也不怎么在意,而且高恙家里虽然老旧,像进了九十年代的电视剧里,但莫名让人自在,穿着睡衣好像还有点合适。
高大庸只看了一眼就看出来时轻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哪怕穿着睡衣,也是身价值不菲的睡衣,这孩子从头到脚就一个字,贵!
娘诶,不得了了,他孙子这是拐了个少爷回来啊!
“啊,小时啊。”高大庸故作深沉,“快请坐吧,哎呀……你这是才从家里出来?”
“是啊爷爷,我才让我爸赶出家门,衣服没来得及换。”时轻大大方方坐沙发上,沙发可能是没了弹性,他一屁股陷了下去。
一听是被赶出来的,高大庸都没来得及倒杯水,就把孙子拽小院儿去了,捂着嘴小声问:“恙啊,你这对象跟咱不是一阶级的人啊,你跟我说实话,你怎么把人骗上手的,是不是你把人家肚……啊呸!你是不是干了什么不该干的了,私奔了?逼婚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高恙听乐了,“你还是别当教授了,当编剧去吧,猜得真准!”
“……”高大庸两腿一软,好险没崴了脚,他指着孙子脑袋破口大骂:“你要死了啊高恙!”
“想什么呢您,不是这回事,回头再跟您细说,给我户口本,我要去领证,民政局都快下班了。”高恙迎着他爷爷要吃人的目光,“看什么看,你就说这孙媳妇满不满意吧!”
高大庸:“满意。”
又漂亮又白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