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高恙说。
“我靠,你这是抱上了一根金大腿啊!”老虎就挺服气,“要说牛还是我恙哥牛,我他妈跟那演出了两三年,也没遇上根大腿,哪怕是根镀金的呢。”
到了顺民街口,高恙长腿撑地停下车,车身一歪,把后座的老虎掀了下去,“我可以把那根纯金的介绍给你,你跟他型号合适。”
“那免了,那少爷是我玩不起的型。”老虎一手拿着油条一手拿着豆浆,耍杂技似的从车上跳下来,“我倒是比较喜欢跟他一起那个,就穿旗袍……啥玩意?你跟金大腿撞号了?”
“撞了。”
还他妈撞断一张床。
老虎乐了,“敢情你俩那天晚上炮没打成啊,那你俩昨天怎么又勾搭上了?可别说碰巧啊,那少爷不可能没事来咱这地方喝咖啡。”
“先帮我去买碗馄饨。”高恙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
“哦。”老虎嘿嘿一笑。
高恙早上就吃了一根油条,从家里到顺民街这最多十分钟的时间里基本就消耗没了,他可以当作什么也没吃过一样,再吃一顿早餐。
顺民街头上就两家早餐摊,左边摊煎饼,右边卖馄饨炸油条焦圈儿,都是老熟人,他从来都是一边买一样。
顺民街就是开在顺民路上的一条大棚买卖街,是这片儿的标志性存在,有些年头了,在老头的辉煌经历中,这条街作为豪华背景板,出现频率相当高。
诸如:老子当年在顺民街是老大,没人敢惹,老子曾经在顺民街跟一帮外来势力血战过,打得他们屁滚尿流,老子在顺民街倍儿有面子,到了饭点,所有饭店都抢着让我去吃饭。
那感觉就是征服了顺民街就是赢得天下了。
历经岁月,这条曾经代表繁华与辉煌的买卖街,现在已经成了影响市容拉低城市档次的糟粕,不过这条街上的人依旧安然自得,每天按部就班地生活,该扯淡扯淡,该骂街骂街。
“他nainai个腿的,今天怎么又周二了!”街头摊煎饼果子的大娘一边骂一边给高恙摊煎饼,“死牛胖子又要来收保护费了,我他娘的累死累活一个月,钱都给他上坟了!”
高恙差点忘了,今天又到了一月一度收保护费的日子。
“老虎,店里准备着。”他拿了煎饼挂在车把上,喊上刚买完馄饨的老虎。
服装店开在顺民街中段,但收保护费的牛胖子就爱先从他们家下手,因为高恙是这条街上最配合最会来事的,从他家下手图个开门红。
大概十点,牛胖子领着十几个小兄弟来了,端着派头像上门慰问小弟的大哥,笑呵呵说:“高老板生意兴隆啊。”
牛胖子是顺民路土皇帝手下第一大将,是这片儿的地下治安小队头目,奉行“你听话配合就能安稳无忧不然就要挨揍”的保护原则。
他对高恙倒是一向客气,因为高恙算是他们前辈的后代,某种意义上算是自己人。
这边道上混的人都知道,高恙是这片儿曾经的老大高大庸的亲孙子,那老头老当益壮,六十多了还能把小年轻打趴下,所以打小就没人敢惹高恙。
但同时,牛胖子又看不太上高恙,道上的人都是凭本事混,可没听说过凭祖荫的,就好比啃爹的富二代,大家可能对他客气,但不一定瞧得起。
不过高恙会做人,肯听话又配合,这能极大程度上满足牛胖子的虚荣心,所以总体来说他很喜欢高恙。
“牛哥吉祥。”老虎站门口朝牛胖子一鞠躬。
“吉祥啥啊吉祥!”牛胖子这人长得一脸横样,但偏偏好多愁善感,一句吉祥刺痛了他那颗敏感的心,他墨镜一摘,又开始了一月一度的“诉衷肠”。
“像我们这种干基层工作的人,天天奔波在群众第一线,累死累活不说,收点劳务费还要看人脸色遭人诅咒……”
衷肠刚诉个头的,高恙的手机忽然响了一声,牛胖子一段连贯的情绪被打断,哽住了。
高恙坐在转椅上,两条腿搭在桌上,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看了眼手机。
地主家傻儿子:我需要继续合作。
作者有话要说: 高恙:我那纯金的媳妇看起来有点不大情愿。
第7章 干预
“呦,是小情人?”牛胖子背着手走到柜台前瞄了眼高恙的手机,不过什么也没看见,他忽然想起什么,胳膊搭在柜台上小声问,“昨天开跑车那少爷,跟你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高恙说。
“噢——”牛胖子又确认了一次,“真没关系?”
“真没有。”
“那行。”牛胖子放了心,高恙要是跟那少爷有交情,他今天还不大好办了,“别拿我当外人啊,消息该回回,别惹人不高兴了。”
“没事,谁也没您的事要紧。”高恙抬了下手,示意牛胖子继续诉。
牛胖子拿手指点了点高恙,“你小子会来事!那什么……我刚说到哪了?”
站一边的老虎接话说:“您说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