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缓缓朝着拐角驶去,无人注意到隐在漆黑巷道中的一道人影,人影盯着渐渐驶远的马车看了许久,直至马车踪影消失在视野中,才转身离开,眨眼间便融进了黑夜中,
石板街道上传来各式各样的吆喝声,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起了风,将远处的一片云吹了过来,厚厚的云层遮挡住明月,天地间好似突然暗了下来,等白昼更迭,日月交替,云层再次飘散开后,旭日破云而出,耀眼的光笼罩着大地,万物在光下呈现出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
等日头爬上正空,四周万里无云,地面上被蒸腾出一层热气,洒在人身上逼出了一身的汗。
严奕盯着曝晒从外进来,正瞧见太医院年岁最大的万御医手忙脚乱的收拾药箱,身边站了个小宫女,也是一脸着急的模样,围着人来来回回的走动,嘴中还不停的催促着,“万御医,您快些吧,我家娘娘疼的不行,可耽误不起啊。”
“凝香姑娘,你莫要催啊,我这一把老骨头快被你给扯散了都,淑嫔娘娘那是老毛病了,待会用了药便成了。”
闻言,严奕多瞧了那宫女两眼,眯了眯眼睛,随后走了上去闻声询问着:“万大人这般着急是发生何事了?”
听见声音,拉扯的两人回过身来,凝香前见身后的人,虽不知身份却还是急忙躬身行礼,“奴婢见过大人。”
万御医见来人是严奕,便叹了口气道:“淑嫔娘娘的痹证又犯了,我正准备去瞧瞧呢。”
“痹证?”严奕重复了遍,捻了捻胡子道:“这痹证可的确麻烦,医书有记载,治风先治血,血行风自灭,血行需强肾,这病却是折磨人的紧。”
“竟不知严大人对痹证也有了解。”
“见得多了自是有几分了解,”严奕笑了笑,“说来从太医院到去淑嫔娘娘殿中还需要些距离,这会儿日头正毒,恨不得晒掉人几层皮,万大人脚程不便,恰巧我也对这痹证有几分了解,不如由我替您跑一趟。”
“这……”凝香刚要开口便被人将话头抢了过去。
“那便劳烦严大人跑这一趟了,”万御医将药箱递了过去,“这里头是淑嫔娘娘常吃的药,滋补血气,缓解止疼的,到时你瞧过后便让她服下便是。”
说罢,他冲着一旁万分忧心的凝香解释道:“这位严御医可是赫赫有名的神医,让他代老夫去瞧瞧淑嫔娘娘,可比老夫白去一趟来的有用多了,兴许真能治治淑嫔娘娘这旧疾。”
凝香犹豫了许久,只好咬了咬唇点头应下,冲人福了福身,“那便劳烦大人了,我家娘娘疼得不行,得劳大人同奴婢走一趟,就是得动作快些。”
“份内之事,请前面带路。”
严奕提上药箱跟在人身后走的极快,没一会儿的功夫便到了东苑殿,宫女领着他进到淑嫔房中,虽隔着一扇绢布做的绣着猛鹰展翅的屏风,却还是能听见屏风后传来的低喘声,那是极疼后忍不住从喉咙中挤出来的声音,沙哑着问:“凝香可是万太医来了?”
“娘娘,来的不是万太医而太医院的一位大人,对痹证颇有了解,这才让他来替娘娘瞧瞧。”
绢布极薄,隐约露出后面的人影,
这声音听的严奕心下一沉,连忙收敛中眼中情绪,将药箱放置在桌上慢慢将脉诊和金线从中取出,递给一旁的凝香,轻声道:“有劳姑娘将这金线系在淑嫔娘娘手腕脉搏处,再平稳放在脉枕上。”
“奴婢知晓。”
说罢便绕过屏风走了进去,随后里面传来几声耳语,没一会儿便见凝香将金线拉了出来,动作轻柔的递给严奕。
后者接过颔首道了谢,屏息不语开始把脉,房中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余下淑嫔时不时疼的受不住后响起的吸气声,少顷,严奕缓缓开口,“娘娘这病可有些年头了,是由于五脏过用,气血失调,湿浊内聚,郁久化热,流注关节所导致的,臣瞧着倒像是怀孕时留下的病根……”
可话还未说完,屏风后传来了声音,“你们太医院的人何时接了这内侍所的活儿,这瞧个病还得问个所以然?”
“臣多嘴了,还望娘娘息怒,”严奕急忙起身躬身请罪,话中满是悔意,“来时万太医已将娘娘常服的药交托于臣,娘娘请用。”
话音落下,凝香上前便要从严奕手中如果那药丸,可才走了几步,淑嫔却突然出声,“那就有劳将严太医将药呈上。”
东莞殿的宫女太监虽有不解,却只是垂眸不语。
而严奕则是轻声应道,随后将那装着药丸的盒子捧在手中,低垂着头躬身绕过屏风,他未抬眸,能感觉到前方有一道目光一直落在自己头上,每一步都走的极慢,直至瞧见床沿才止了步,放轻了声音说:“这药虽能止疼,却不易常服,娘娘还是多加注意些,身子总归是自个儿的,好生修养才最为妥当。”
“本宫记下了,”淑嫔掩唇咳嗽了两声,盯着面前这人看了许久,小一会儿才问,“瞧着严太医不像是临安人士,如今背井离乡入朝为官不知可还习惯?”
“臣孑然一身,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