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要有钱买米下锅啊!” 那女人半点不怕他,讥讽地勾起嘴角,“你不是说今天能找老板拿到欠款吗?”
她说着就将涂着玫红指甲的手一摊,“钱拿来啊!我还打算给我们耀祖买只土鸡炖汤补脑呢!”
被叫到名字的小男孩从作业本里抬起头,吸溜着口水问,“妈妈,今晚吃鸡吗?”
他抹了一把鼻涕,一边将手指悄悄蹭在衣服上,一边捂住肚皮。天都黑了,他好饿。
“吃吃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
那男人不知道是被女人还是儿子的话给刺激到了,一个跨步就跨到餐桌旁,一巴掌往男孩后脑勺呼过去,“上次考试三门课你两门都不及格!还好意思吃?!我看你书都念到肚子里去了!”
“啊!爸爸别打!” 小男孩立刻抱起头习惯性地蹲到了餐桌下面躲起来,看样子像是被打怕了。
“喂!姓林的!你还是不是个男的?成天只知道往老婆孩子身上撒气?!” 那女人见状捡起男人摔下的包就往他背上砸,一边砸一边骂,“耀祖才多大?考差一点又怎么了?你以为你智商一百八吗?凭什么要求你儿子要考清华北大?”
“那他也不能只考个四十分啊?!” 那男人转身就和女人扭打在一起,看样子两个人也不是第一次干架了,“老大那字都读不懂的,当年这个岁数也能考及格!”
“呵!你说林知?” 那女人死命踹了男人一脚,讥笑道,“你这个把亲生儿子都逼出家门的人好意思提他?我都替他嫌弃你!人家那是死了的妈养得好,关你屁事?!”
看着男人憋愤的脸,女人心里舒坦多了,恨不得再刺他一刺。虽然她也不喜欢那个傻不愣登的男孩,但还是从儿子书包里翻出一本刊物挥了挥,解气道,“你自己瞧瞧!人家现在都上杂志了,还能靠画画挣钱!不比你一个中年破产的老男人过得好?!”
“当初咱俩扯证的时候你怎么说的?啊?还让我过富太太的日子!我呸!老娘真是倒了二十年的血霉才被你诳!要钱,钱没有,儿子,儿子不管,连个房子都蹭自己前妻的,你个窝囊废!”
那男人本来只是抢过女人手里的杂志翻看,他越看眼睛越红,而伴随着女人越来越尖利的叫骂声,他眼里的追忆与后悔立刻被胸中的狂躁愤怒所掩盖,一把抓住女人的头发往桌子上砸去。
“啊——!”
“嘭——哐——”
“混蛋!啊——你再打?我要报警!老娘不和你过了!”
尽管隔着防盗门,女人和男人的吵打声也清晰地传到了楼道中。住在两人对门的是一对退休老夫妻,两人吃了晚饭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到这声响不禁对视着摇了摇头。
“这家孩子可真造孽!”
“谁说不是呢。前些年我还以为小许苦尽甘来了,带着儿子俩人小日子也做不错。没想到她人一走,那不是东西的男的又回来了。”
“也不知道小许那自闭的儿子现在被赶去哪了?要这么下去啊,我看现在他们家现在这小孩儿早晚也要遭一样的罪!”
“算了算了,咱们这老胳膊老腿的,可管不了。”
“放心,老天看着呢,该遭报应的早晚会遭报应的。”
“是啊,听说他回来就是因为做生意破产了,活该!现在看样子也没挣到钱,等这再娶的老婆儿子都跑了,看他一个人咋过!”
“我咋记得这房子也是小许名下的?该是留给她儿子的吧?”
“那孩子不爱说话,怕是抢不过也打不过他这爸。而且人现在厚脸皮住下来,你还能赶人走?”
“咋不行了?找个锁匠换个锁不就完事儿了?!”
第98章 赶出来
作者有话说:不吭声的可爱, 老聂:摩拳擦掌准备去换锁。 吱吱:我有宏哥了!(扑倒) 老聂:算了,宝贝这么可爱,还是把我俩先给锁上吧。
“小傻子,你换个锁不就完了?”
城市的另一头,聂振宏也在对林知说着同样的话。
天气转凉了,聂振宏考虑到最近小朋友都挤在他这睡觉,就说下楼把林知厚些的衣服都拿上来。毕竟四舍五入两个人也算同居了,他也想趁着年底的购物节给小恋人置办些缺的日用品,顺便把家里填充一番,将那些以前都不在意,如今却能提高两人幸福指数的物件都买上。
然而,等聂振宏从林知衣柜里只翻出寥寥几件的毛衣后,他忍不住问小朋友,那些以前穿的衣物都去哪了?
尽管林妈妈不在了,但聂振宏依旧能时常听到林知提起她。有时候是吃到一道熟悉的菜,有时候是在电视里看见曾经去过的地方,有时候是听到记忆中熟悉的词句,他的小朋友并没有对妈妈的离开讳莫如深,反而用另一种方式,在不断地记住自己最爱的人。
也是因此,聂振宏很清楚的知道林妈妈有多爱儿子,这样一个母亲,是不可能会让自家宝贝在冬天冻着冷着的。
作为一个曾经的直男,聂振宏平日里还真的没有太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