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哥说:“不行。”
肖远:“?”
东哥拿了杆,似笑非笑道:“我弟妹有孕在身,他们几个,推搡拉扯的时候可没留情。所以这球啊,每局都得我先开。”
肖远:“……”
跪着的那几个纷纷抖了抖,脑袋快埋到地里去。
对方本就是一杆清的业余高手,想要赢一保一就难了。
第一局……
东哥击进最后一个分球,懒洋洋笑眯眼睛:“宝刀未老啊,怎么样,想好谁第一个来?”
他把「选谁接受惩罚」的权利交给肖远。
肖远早已做好决断,不假思索说:“左边三个我同学。客随主便。”
右边之一的何展:“……”
“Cao。”何展旁边的青年低低骂了一声。
东哥人Jing似的,倒也好说话,卖肖远面子,让左边三个起来,右边四个还跪着。
然后他说:“随便拉个进去,喝到水完事,敢反抗就给我往屎里按!嗯,就他吧,贼眉鼠眼,长最丑的先来!”
一个青年被粗鲁地扯着衣领拽进卫生间,很快传来冲厕的动静,和挣扎干呕的声音。
何展捏紧拳头,眉眼闪过几分厉色,抬睫看肖远。
他们三个站到肖远身后,王猛眼里的惊惧还没褪去,很小声音和肖远说:“不知道她怀孕,我们也没有推搡,就是拉架。”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肖远没有作声,看东哥开第二局。
班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何展是因为帮我们,肖远,你认识他们,要是能救,就都……”
“管好自己再说吧!”程文宇比之前镇定了些,此刻也是非常后悔过来趟这浑水,转而问肖远,“你一个人来的?”
肖远「嗯」一声,往跪人的那处瞥了眼,对上何展目光。
他收回视线,抿抿唇,朝台球室老板走去。
老板看他过来,就知道他想把人全救了,抢先道:“别问,问就是不行。东子也是听命办事。”
肖远露出疑惑。
老板叹口气,示意这里仅有的包房门,说:“你们同学的事小,其他人可不无辜。不要被表面情况蒙蔽,事情不是那样。”
这么说来,何展等人帮他们,不过是表象。
女人之间的矛盾也只是幌子,真正的原因是因为,何展他们几个惹到了包间里的客人?
肖远明白了,点点头,不再过问那几人的事。
既不是因为班长他们,想来那几个清楚自己的问题在哪,以后不会因此事记恨。
这时,卫生间里的青年被带出来,头发全shi,脸上有水,嘴边被磕了一道红印子,面有菜色,衣领凌乱,看上去非常狼狈。
东哥第二局发挥得不好,也或许是故意放水,场地让给肖远:“今儿手感不好,便宜你了。”
肖远清台的速度非常快,三场下来,每次东哥都留了八个球给他,平均清台也就两三分钟的功夫,程文宇几个惊得下巴都掉了。
但这对于地上还跪着的三个人来说,无疑是种煎熬。
保证肖远的三个同学安全后,东哥问女人:“梳得满意不?”
娃娃脸的女孩子低着头,嗫嚅地站班长身后被护着。
女人嗤笑:“还行吧。”
“满意就成。”东哥冲肖远笑眯眯道,“今天太晚,你明天还要上学,要不带他们先走?”
肖远正想同意。
班长拉了一下他的衣摆,战战兢兢对东哥说:“他,也是我们同学,能不能……”
东哥懵逼地看何展,又看了看肖远:“?”
班长是老好人了,坚定认为何展是为了帮他们才受到殃及。
肖远抿唇:“先走了。”
何展眼眸颤了颤。
班长难以置信地瞪大眼,咬咬牙上前道:“我代他受罚!”
“你疯了么。”程文宇压着嗓子把人拉到一边。
娃娃脸女孩也对他摇摇头,泪水憋在眼眶。
“唉哟我去,这叫什么事儿啊,我怎么看不懂呢。”东哥好笑地掐掐眉心,仿佛遇到一件非常棘手的事,“难倒我了。”
“肖远……”王猛欲言又止。
好不容易可以离开战圈,肖远很不想插手别人的事。
可现在,一边是班长他们,一边是卖他面子的东哥,和好言忠告的台球室老板,如果自己再开口,倒显得有些不识抬举。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人啊,有时候就不能心软。”东哥这话不仅说自己,也是说给肖远听的,“想死我还能拦着?”
他冷笑了声,“贱得慌。”
女孩是班长初中同学,也是班长暗恋的女孩,高中分校后依旧保持亲密联系。
话说白,就是他们两人互相有好感。
最近很长时间没见,两人约好今晚晚自习结束后,在一中附近约会,可能还想互诉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