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还不睡?”他压声问。
许宴背靠墙壁,低着头,正在玩手机里已经玩烂了的推箱子小游戏,自杀结束之后,他退出游戏界面,懒洋洋地问:“他号码多少?”
林巨霖懵:“谁?”
许宴淡淡地扫了眼斜对面紧闭的主卧门。
“你俩同桌这么长时间,你还没他号码啊?”
林巨霖扭头把满盆烘干的衣服放回卫生间,“我拿手机,你等一下。”
他回了卧室,很快出来,把号码报给许宴,说:“有什么话不能明天讲,这么晚他睡了吧。”
“晾你的衣服去。”
许宴用完兄弟果断丢弃,滚回书房躺上床,编辑短信。
【我现在肚子有点疼,可能吃猪血糕吃的,真不是骗你,我吃的时候没注意那是猪血糕……】
删除……
【生气?本来就是逗你玩,怎么还当真了呢……】
删除……
【老班布置的思维拓展题我还没写好,你能不能过来教教我,顺便给我倒杯水,我吃了猪血糕现在肚子非常不舒服……】
删除……
许宴来来回回编辑了不下五种版本,最后翻了个身,趴着发了条目前尚未出世的颜文字消息。
晚上吃的关东煮味道很棒,就是酱有点咸。
肖远等着外面两人说话声归于消失,才开门出去倒水喝。
阳台上林巨霖在晾衣服,嘴闲不下来,跟「滚蛋」聊天:“你说许宴最近怎么变得那么奇怪,以前虽然性格开朗,但不怎么笑。现在时不时神经质,还有点幽默。可幽默有屁用,也不对我幽默,唉这就是新欢旧爱的分别呀——”
肖远神出鬼没,拿水杯回到卧室,轻轻关上门,心里自问一句:
——新欢是谁?
啧……
关他屁事。
手机进了条短信,+86陌生号码:“(;一_一)”
我现在很纠结。
肖远放下杯子,水喝嘴里含两秒咽下,坐到床边,回:
——
盯着手机的许宴眼看着屏幕亮了一下,激动地险些跳起来。
他抱着手机盘腿坐好,编辑发送:“QAQ。”
我很悲伤。
肖远:“??”
许宴笑成鸭叫,心说学霸也有看不懂的时候,继续发:“TAT。”
我知道错了,哭。
肖远:“白隽?换号了?给我说人话。”
许宴仰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开始抖:“=A=”
无语……
我怎么可能是白隽那家伙。
隔壁的肖远纠结起眉头,敲了两个字,随即删除,认真思索,将此人拖进黑名单,手机调成静音模式,最后确认闹钟,关灯睡觉。
夜色温凉如水,楼下寻找配偶的猫叫得一声比一声高,许宴睡在三楼书房听着毫无障碍。
昨晚大概也是这个时间点,总共叫了两小时。这期间来过一波又一波公猫,最后猫们还掐了起来。
许宴感觉今晚和昨晚有得一拼,手机里播了首音乐,慢慢等短信,他觉得对方可能在猜他是谁。
然而半小时过去,许宴耐心即将耗尽,编辑第四条:“给个提示,我俩关系不错。”
第五条:“我长得不赖,自我感觉比你帅。”
第六条:“我比你高。”
第七条:“你嫉妒我。”
11、迟到
许宴次日睁开眼睛的时候,明媚的太阳光从窗帘缝隙溜进来,他瞬间清醒了,抓过手机摁了摁键,连屏幕都不亮。
“卧槽!”
许宴鲤鱼打挺翻下床,边穿衣服边冲到书桌前,台灯座上自带的电子时间显示:08时49分。
“Cao。”
昨晚不知什么时候睡着,手机音乐忘关,耗完电量,闹钟不响。
许宴给手机插上充电线,滚进卫生间洗漱之前,把另外两人的房间都看了一遍。
很好,全走了。
就剩下他。
公寓楼的白领们开始上班,电梯门合拢的那刻,许宴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什么都没带。
他身上空空,两手空空,崩溃地捶着电梯壁,活像被女朋友无情抛弃的痴心男。
同乘电梯的两位女士对他投去异样的眼光。
抵达一楼,电梯门开,两位女士嘀嘀咕咕的先走了。
许宴失魂落魄地出来,站楼下仰望三楼,书本,手机,就连家门钥匙都没有,此刻的他,就像条可怜巴巴的流浪狗。
绿丛里蹿出一只花猫,看见他非常同情地喵呜了一声。
“彼此彼此。”
许宴恼羞成怒。
话音刚落,绿丛里蹿出来第二条黑猫,摇着尾巴,冲着前面的花猫恋恋不舍地叫了两嗓子,显然是花猫的爱慕者。
流?许宴?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