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音社几个人被拉去专门的小屋子里,乔贯松刚进门就被一位眼尖的小姐姐抢去了,她对着乔贯松狠狠地思考了一通,又和负责配音社演出的几位小姐姐一起针对配音社的节目进行了讨论。
因为他们的节目是配音,他们自身的服饰不能太过抢眼,妆造师给他们的服饰相对日常——除了乔贯松。
小姐姐或许是找到了梦中的模特,她给乔贯松搭了好几套衣服,来来回回叫妆造社的高一学妹跑了好几趟,最后为了不太显眼,她还是遗憾地选择了一套黑色的衣服。
叫乔贯松来说,这套衣服有点像西装,但不论是材质还是版式都不算正规,更偏向日常风。
乔贯松从帘子后走出来的时候,小姐姐打了个响指,吸了吸不存在的口水,感动道:“天啊,我瞬间就想好了该给你做什么样的发型和妆容。”
最后,经过将近一个小时的折腾,乔贯松终于被她倒腾好了。
在她倒腾的过程中,乔贯松一直能看到镜子中的自己。
她将乔贯松的碎发向上收起,给乔贯松带了副银框平光眼镜,眼镜腿后吊了两根绳子,被她绕到脑后系了个结。
她又给乔贯松接了些假发片,在脑后低低地扎了只小辫子,按着乔贯松的肩,前倾身体从乔贯松的视线往镜子中瞧了半天,低低叹了口气:“唉,你可太帅了。”
乔贯松看着镜子中格外成熟的自己,不得不佩服妆造师的能力:“辛苦了。”
小姐姐摇摇头,感动道:“我一点也不辛苦,我只觉得幸福。”
她挺直身体,冲另一边已经做好造型正在玩手机的几位妆造社社员、拿着手机紧张地一遍遍排练的配音社社员喊:“我好了,你们看一眼。”
几人闻声转头。
乔贯松迎着众人的视线,不是很自在地垂下头摸了摸鼻子,又转了转手腕上的假表,脸上带好假笑,对诸位妆造师礼貌地点点头。
等他做完这一系列动作,那边一帮人也看得差不多了,就听一位翘着二郎腿的妆造师爆了一句粗口「我去」,然后她说:“来,帅哥,和我上床吧。”
乔贯松更不自在了,他维持着嘴角上扬,对这位妆造师的言论只能报以一笑。
那位女生站起来,对着乔贯松上下打量:“这就是那种什么,斯文败类既视感是吗,小五,你给他这个造型绝对爆炸。”她掏出手机来,“帅哥能和我合拍一张不?”
乔贯松道:“没问题。”
“没问题。”女生重复了一遍乔贯松的话,抹抹不存在的眼泪,“帅哥你声音也好听,要是压低会直接sao断腿吧。”
她举起手机,卡擦卡擦拍了好几张,“谢谢帅哥,请原谅我的丑陋。”
“帅哥你们什么时候演出。”女生问,“我到侧台去疯狂录像。”
乔贯松看向社长,女生跟着她看向社长。
社长刚刚似乎一直在对着乔贯松发愣,见两人投来视线,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啊」了一声,略有些紧张地对两人道:“我们是第二场第三个节目,应该还得一个小时左右。”
乔贯松皱起眉。
社长似乎一直不敢看他,她的眼神中有些许畏惧,但又在极力掩饰。
她屡屡试图往上看乔贯松,但只要接触到乔贯松的视线,立马就会移走。
给乔贯松做妆造的小五小姐姐看出来了,她上前给台阶:“小哥哥这个造型是不是荷尔蒙爆炸,给咱社交牛逼的社长都搞害羞了。”她拍拍乔贯松,“快,收敛一下你的魅力。”
乔贯松立马跟着笑:“这该怎么收,您这要求有点难。”
他一笑,不仅仅是社长,连那位看似开放的妆造师小姐姐也跟着放松了下来。
乔贯松这才深刻意识到自己这造型给周围人带来的压迫感。
小五和他又一唱一和地打了会儿圆场,这下其余在后边观望的三位配音社社员、三位妆造师也都围了过来,纷纷夸赞起小五和乔贯松来。
然后社长就把乔贯松小心翼翼地拉到一边去,委婉地提醒他是不是该练习练习节目。
乔贯松本来想说社长没必要这么紧张,他们现在更应该调整心态,但他望了望镜子中那个长身而立、面部线条略锋利、压迫感极强的自己,终究还是没敢对社长说出反驳的话。
怎么说呢,这套衣服刚巧将乔贯松性格中的真实底色露了出来,把乔贯松平时用笑脸、话术和行为掩饰的攻击性全部暴露在外。
乔贯松忽然意识到,小五能够给他选出这一套妆造风格,一定是第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掩饰,接触到了他性格中最突出的部分。
他转头去看小五,小五正坐在圆凳上拿着小本本背单词,她敏感地察觉到乔贯松的视线,抬起头对他笑了笑。
乔贯松礼貌地回以笑容。
他们没能练习几分钟,就被开场视频巨大的音效打断了。
乔贯松一看手机,下午两点整,校庆正式开始。
屋里其余的几个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