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贯松说好,跟在陈贯身后走到大道口。陈贯指指在路边停着的一辆比亚迪:“走,上车!”
乔贯松愕然瞪大了眼睛,绕到副驾,拉开车门坐进去,问驾驶座上的陈贯:“妈,这是你的车?”
这车和乔贯松想象的一点也不一样,车内空间很大,还泛着一股新车独有的味道。
陈贯拉上安全带,对乔贯松眨眨眼:“可不是,妈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搞了个自媒体,没想到我很有天赋嘛,赚了不少。”
陈贯没和乔贯松多说,她启动车辆,熟练地挑头上路:“妈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贯松,以后妈每个月都给你打零花钱——你有银行卡没,没有我去给你办一张。”
“有。”乔贯松道,他看着身上散发着陌生气息的母亲,略微有些不自在。他想拒绝,但又开不了口。
“我带你去最近的商圈去,你看你想吃什么,咱们少点些,时间确实有点晚了。”陈贯看了眼表。
“我都行。”乔贯松道。
“都行就带你去那家西餐店,我们简单吃两口。”陈贯道,“我——有话跟你说。”
乔贯松心里咯噔一声。陈贯是不是终于又结婚了?他不动声色地应道:“好。”
那家西餐店不远,陈贯开车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她叫乔贯松下车,点了几道小吃,坐在窗边。
店里这时只有两桌客人,乔贯松和陈贯坐得很远,在这家二层店里一个安安静静的拐角处。
陈贯开门见山道:“乔寿刚刚给我打电话,说你谈了个男朋友?”
乔贯松一愣:“什么?”乔寿怎么知道的?不是——他并没有谈男朋友啊。
“我没谈男朋友。”乔贯松皱起眉,“我以为你要跟我说你二婚了。”
陈贯笑笑:“我不会二婚,我这辈子只恨乔寿一个人,但也只爱乔寿一个人,我认了——这不重要。”她严肃道,“你和妈说实话,乔寿听到你和男孩子打语音通话。”
乔贯松张张嘴,不得不向陈贯解释了一遍他和朝戈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最后道:“所以只是工作罢了。”
陈贯听后,叹了口气,道:“以后你不用再做兼职了,你好好学习,妈终于混出了头,就是为了给你花的。”
“但是……”陈贯道,“我了解乔寿,他不是那种信口开河的人,他比我、比平常人都对情绪敏感得多。”
乔贯松绞尽脑汁,也不知道乔寿是什么时候发现的这件事,他心里对乔寿有些恼怒,恼怒乔寿直接将这件事告诉了母亲,没有与他说。
陈贯略作犹豫,低声道:“你——不会是喜欢那个叫朝戈的男生吧?”
“没有。”乔贯松想也不想就否认了,他心中有些不快,有种自己的情绪自己还没有搞懂,全世界的人却都窥探到了一般。
陈贯狐疑地瞥了他一眼:“真没有?真没有你应该不是这反应啊。”
“我这个反应有问题?”乔贯松硬邦邦地道,“倒是你,乔寿就说一句我和一个男生谈恋爱,你就火急火燎跑过来,不觉得有点小题大做?”
“是谁天天跟我说不要歧视同性恋?”乔贯松轻声道,“到最后不也一样如临大敌?”
陈贯无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你是被乔寿影响,而不是真的同性恋,我怕你走错路。”
“我一直担心——担心你会被乔寿影响过深。”陈贯道,“我问我不少心理医生——”
乔贯松深吸一口气,忍不住打断陈贯,耐心道:“妈,你不用为我担心,我自己的事我会想清楚。乔寿对我而言是反面教材,我不会以与他相同为荣的,他更不会对我产生多深的影响。”
陈贯摇摇头:“我是怕你——一方面怕你不是真的同性恋,只是因为乔寿而自以为是同性恋;一方面怕你如果真的是同性恋,你会因为乔寿而不肯接受自己。”
乔贯松反驳的话都到了嗓子眼,但陈贯后半句话却让乔贯松闭了嘴,他觉得羞耻,像是自己最不堪的一面被拿出来分析一般羞耻。
陈贯道:“你不肯跟我袒露心声,我也没办法,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你知道乔寿为什么要与我结婚么?”陈贯问。
乔贯松冷冷道:“我没兴趣了解。”
“乔寿从小没有喜欢过任何人,不论是男生还是女生。”陈贯自顾自讲,“他直到大学毕业才偶然发现自己的性取向。”
“他是个勇敢的人,他带着自己的男朋友和家里人出柜了。”
陈贯喝了口酒Jing饮料,“但是乔寿的父母并不理解他,乔寿的父母领着他看去看医生,用暴力禁锢他,给他吃各种药物。”
“他父亲是学格斗的,我不清楚,反正是做这种职业的。”陈贯笑,“乔寿根本打不过他父亲,哪怕他发奋健身,依旧打不过他父亲。”
“他妈也狠,他妈当着他的面给医生下跪、磕头,请神婆,哭得昏天黑地,自残甚至要自杀,被他救下来了。”
陈贯叹气,“他妈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