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孩子的关注点总是离不开吃的, 只好再次嘱咐它城里的耗子不能吃。
大毛还是比较乖的, 接过毛巾就老老实实地擦自己身上的雨水,弥月猜测它们有可能是后半夜雨势稍小一些的时候就跑出去玩了。或者就是它又窜上树了,身上沾到的都是树叶上的雨水。
不过三小只都是开开心心的样子,弥月也不舍得批评它们。见它们都把自己弄干爽了,就去厨房把它们的早饭端出来。
大毛是菜包子和蒸地瓜。菜包子是早饭的时候弥月给它留出来的, 地瓜则是昨天阿姨走前就蒸好的。
小毛和小珍珠吃的是鸡胸rou。鸡胸rou被阿姨处理好放在了冰箱里, 弥月只要拿出来在表面刷一层油, 放进烤箱里烤一下就OK了。
弥月借着在厨房里忙忙碌碌的功夫,又从头到尾的把封家的事捋了一遍。
其实要是从封桥的车被人动手脚算起,到后来的封桥小叔和他女朋友双双出事,这仇人第一个下手的不是赵默,而是封老先生。
不,不,这样算也不对。
如果从这些旁枝末节开始算起,赵默身边的刘春和早就被人盯上了,时间肯定要比算计封桥更早。
可是一个赵默,一个封老先生,明面上这两人好像没什么关系。弥月刚才也问过习烁了,都说封老对古玩挺有兴趣,但他跟南长生走得近,加入的也是收藏协会。
要说完全没有接触,那也不是。滨海市这个圈子就这么大,拐着弯的都是熟人,而且有钱人都爱参加拍卖会,很容易就会遇上了。
两个人没有私交,这是可以肯定的。
但他们却有共同的仇人。
这个问题要是发散开来想,可以怀疑的方向就太多了,比如搞收藏的过程中一起得罪了什么人,或者早年的经历让他们曾有过交集……
可能性太多了。
这样庞大的信息量,警方的调查也需要时间。但弥月觉得,封家的某些人,或许是知道答案的。只是之前有封老先生压着,谁也不肯说。
现在情况发生变化,封老先生也出了事,这些人,还会继续保持沉默吗?
小动物们吃饱喝足,表示还要去阳光房里看风景,那里比较高,可以看到远一些的地方。
弥月也都由着它们去了。
平常这个时候它们都在院子里疯玩,但现在外头还刮风呢,满地的树叶子也都没有收拾,又到处都是水,他也不想放它们去院子里。
客厅里,荆荣还在陪着林青山说话,给他分析古玩圈里的形势。林青山也把自己知道的情况都告诉了他。
荆荣的工作不管查案,但又跟这些事情沾边,偶尔还可以动用自己的权限打听一下案件的进展。这就让林青山对他很是信任。
在对着警察的时候,很多似是而非的猜测他是不敢说的。
因为没有证据。
但是对着荆荣,这些猜测也都能拿出来说一说,大家一起分析分析。也免得他自己一个人钻牛角尖。
弥月也想有人能陪着林青山说说话,开导开导他,才没拦着荆荣跟林青山讨论案子。
这会儿他端着热茶从厨房出来,就听荆荣用很和缓的语气对林青山说:“至于赵老和封老先生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又是怎么跟人结仇的,这些事最好交给警方来查。这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只靠几个人到处去打听,只怕问不出什么。”
林青山点点头,“我知道。”
一个人的生平过往要想查清楚,那不是小工程。林青山心里就算再急切,也不会认为自己有能力查清楚这种事。
何况还不是一个人的,目前至少也是两个人。
荆荣就说:“这些事跟您关系不大。我听陶哥说他那边工作压力很大……”
林青山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摇了摇头,“赵老的后事还没办完。古玩协会又是这个样子……我现在不能走。”
荆荣点点头,“我也不赞成您这会儿回去。灵犀山看上去好像跟滨海隔得老远,但江万重、王小虎这些跟案子有瓜葛的人这会儿都在滨海,他们不会毫无缘由的到处乱跑。这里发生的事情,也未必就跟他们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弥月坐在旁边叹了口气,“那我和雁轻跑去打探人家的瓷器作坊,没有关系吗?”
他还是觉得仿制血纹瓷这件事是有些不同寻常的。他因为血纹瓷知道了严赋,严赋又利用血纹瓷整垮了古玩协会,还有人想利用血纹瓷来拖他和林青山下水。
这一件一件的,看似毫无瓜葛,可是细细品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荆荣想了想,觉得目前的麻烦都在城里,在古玩协会和封家,城外的什么作坊,好像还真不是特别惹眼的存在。
让荆荣来说,也得承认不管派谁去查这个事,都不如交给弥月。任何人都不可能完全不留痕迹,但小毛却能来去无踪。
它是天生的侦察兵。
而且血纹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