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夫妇见他肯定了证书的权威性,也有些得意,就没拦着他拍照。
弥月记得当初他在地图上查古玩街的时候,记得这附近就有一个派出所的。估计报警的话,警方的人应该很快就会过来。
他决定继续拖延一会儿时间。
这件事要想解决的漂亮一点儿,最好有警方的人在场。否则的话,可以泼脏水的地方就太多了。
弥月板着脸对店员说:“你这个服务员,就让我们这么干站着?要协商,总要坐下来喝喝茶,好好谈,对不对?”
最后一句话他是对着中年夫妇说的。
他的态度好,中年夫妇也连连点头。他们自诩为苦主,当然要拿出受害者的派头来。现在可不是他们追着店家跑,而是店家要求着他们的。
店员虽然也是第一次见弥月,但弥月说了他是雁轻的朋友,话里话外的意思,她多少也能猜到一点儿。
于是低着头,红着眼圈去泡茶了。
弥月干脆把旁边的几把椅子给拖了过来,就摆在事发现场的旁边,又把茶几也拽过来,一副大爷的样子等喝茶。
“这位赵会长,我也见过两次。”弥月开始套话了,“听说他以前是在京城那边做研究工作的,退了休才搬回滨海这边来的。”
“对,是个能耐人。”中年女人抢着表态,生怕周围的听众会质疑他们手中的这份证明书,“他是咱们滨海市古玩协会的会长。你们说说,能做二十年会长的人,是不是有能耐?”
周围的人也配合的点头。有知道赵默其人的,也会跟周围的人解释几句。
店员送上泡好的茶水,见眼下这情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干脆守在一边静观事态的变化。
弥月也笑着说:“赵老有能耐,这是肯定的。我听说这几年他身体不大好,已经很少帮别人做鉴定了。”
“那当然。”中年女人露出一脸得色,“我们要不是有熟人……”
“咳,咳,”旁边的男人咳嗽两声,打断了他老婆的唠叨,“废话就不要说了。小伙子,你懂这一行不?要是懂行,倒是可以帮我们说说话。”
弥月笑了笑说:“听说他们这里的老板是个很有能力的人。”
中年男人点点头,“年纪轻轻,就能开起这么大一家店面,确实是有些能力的。但是有能力,也不能耍赖对不对?弄坏人家的东西,总要赔的吧?”
弥月笑道:“那是。该谁的责任,谁就应该担起来。”
话说到这里,弥月再也拖不下去了,只好言归正传,“您二位是想到这家店里出让你们的宝贝?”
“可不是么。”中年男人端出一副吐苦水的架势,“还不是看他们这家店门面大,想着能出手一个好价钱……咱们这种搞收藏的,谁家不是家里有事才会拿出宝贝来救急呀,当然是想找个可靠的买家,多换点儿钱呀。”
弥月点头,“您这话说的实在……”
话没说完,就见几个身穿警服的人从外面挤了进来。以他们的工作经验,一看这里有人扎堆,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中年夫妇一见警察,神色都有些急了,异口同声的问道:“谁报的警?!”
走在最前面的一名人高马大的警察扫一眼地上摔碎的瓷器,大约也就猜到是怎么回事儿了。
中年女人有些着急,“警察同志,有人摔坏了我们的东西……”
“是你报的警?”
中年女人呆了一下,“不是。”
这时,凌冬至从楼上走了下来,“是我报的警。”
他报上自己的电话号码,正想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事。就听弥月说:“警察同志,其实报警人还有我一个。我要告这两位同志做假证,诽谤古玩协会的会长,破坏古玩协会的声誉。”
中年夫妇和周围的观众都傻眼了。
凌冬至也愣了一下。
弥月拿出他刚才拍的证书照片给警察同志们看,“他们俩说,地上这个破东西是赵默赵会长鉴定的,证书也是赵会长出的。但是,认识赵会长的人都知道,他以私人名义给人做鉴定的时候,是不会印上古玩协会的印章的。这就是最大的漏洞。”
警察制止了中年女人要扑上来抓挠弥月的举动,饶有兴趣的问弥月,“你怎么知道?”
弥月拿出自己的各种证件开始自证身份,“……所以,只要熟悉赵会长的人都知道,他在给人做完鉴定之后,会盖自己的私印。但他不会扯出古玩协会的旗号。”
古玩协会只是一个从业者交流学习的组织,并不是专门的鉴定单位。如果有人想要做鉴定,要找特定的某位老师。
这种私人性质的鉴定行为,严格来说也与古玩协会没有关系。
给这一对夫妻出具证书的人,大概是为了增加权威性,所以特意加盖了协会的印章。
但做鉴定的人如果真的是赵默,他是不会犯这样的错误的。
“你是说,证书是假的?”警察继续问报案人,“那他们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