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拥有四方,虽说政权在太后手中,可他要做的事情,太后压根不会去管,他面前有那么多人为他办事,还需要作为皇后的她?
内侍眉清目秀,跪在皇后脚下,目光落在她的绣鞋上,绣鞋的绣面极为Jing致,是芍药图案,他开口解释道:“是给丞相送些礼,丞相辛苦,陛下不良于行,唯有皇后娘娘代行。”
内侍低着头说话,裴瑶也看不清他的神色,她只盯着内侍的背去看,眼神慢慢幽深,看得皱眉。不管陛下的什么意思,她都得走一趟,他是大汉的君主,她是大汉的皇后,对外,他们就是夫妻一体。
“好,本官去换一身得体的衣裳,再劳烦你去给太后传一句话,就说青竹绣好了,问太后何时要。”
说完,裴瑶扶着青竹的手朝寝殿走去。
内侍连连应声,听到太后几字后双腿店都开始发抖,事关太后,他就不敢马虎了,太后问起来,他就得死。
裴瑶回到寝殿让人去准备凤袍,青竹不知内情,只知去见丞相,选了一件端庄的凤袍,又以凤簪为配。
更衣后,裴瑶就像换了一人般,雍容华贵,她扫了一眼被搁置下来的香囊,青竹立即取过来,道:“怕是不合适了。”
青竹香囊不适合与凤袍相配。
裴瑶取过并没有去佩戴,而是放在了袖袋里,朝着铜镜里自己婉转一笑。
菩萨啊,你若真在,就保佑无望平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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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华园里的高台上正有伶人作舞,太后坐在对面看台上,国师陪伴在侧。
只有两人在观舞,没有皇帝在,更没有百官。
太后刚入座不久,伶人的水袖就挥了过来,舞姿妖娆,太后笑了,“国师该走美人计了?”
小皇后笨拙不堪,美人计也使得差,却比眼前的这些女子Jing彩多了。
太后看了一眼橘子糖,修长的手指挑了一颗放入嘴里,百里沭心中不安,算了算时辰,皇后也该出宫了。
“太后喜欢就好,臣就不打扰您观舞了。”她起身就要走,皇后狡猾,错过这次,下次就难了。
“国师急什么,你做东,怎么能自己走了。”太后的手指敲在了糖盒上,发出了特有的声响。她取了一颗糖,眨眼的功夫,糖脱手,砸在了伶人的腿上。
伶人唉叫一声,当即就跪了下来,百里沭眼皮子一跳,“太后不喜欢?”
“哀家不喜欢美人计。”太后站起身,手中握着糖盒,慢慢地走下看台,朝着伶人走去。
高台上有五个伶人,太后砸的是领舞之人,其他四人惊恐地跪了下来,以额触地,惶恐不安,全身发抖。
太后站在高台上,睥睨众人,威仪四方,“你哪里来的勇气使美人计?”
领舞的伶人早就伏在了地上,害怕的哭泣,太后蹲下身子,“抬起头来。”
伶人颤颤惊惊地抬首,泪水横流,楚楚可怜,太后眼中没有怜悯,波澜不惊,“如此丑陋,玷污了哀家的眼睛。”
说完就松开手,一侧的宫娥递上shi帕,太后擦了擦手,嫌弃地丢了,“国师觉得她很美,就送去国师府上。”
百里沭面色难看,这是她千挑万选的女子,若说不美也可,绝对不会与丑陋二字有何关系。
太后的眼光太刁钻了,若非倾世美人,还入不得她的眼睛。
“太后娘娘,您的眼内可有美人,除了末帝外。”百里沭不甘心地问了一句。
太后抬起的脚又落回原地,想起皇后脱衣的姿态,眉梢弯了弯,“有。”
国师的美人计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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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坐上了皇帝准备的车辇,内侍紧紧盯着,确保皇后出了宫门才敢回宫同皇帝禀报。
皇帝心里极度不安,想起哀帝与殇帝的下场,如坐针毡,坐立不安,让宫人扶着坐起来。
内侍的回话让他稍微安定下来,他扶着宫人的肩膀,摆起了皇帝的姿态,吩咐道:“皇后出宫去祈福,三月方归。”
等到三月后,谁还会记得裴瑶。到时按照太后的意思再立一位皇后,他既得长生,又得皇位,岂不快哉。
“都下去吧,朕想睡会儿。”
皇帝觉得舒心极了,小心地在龙床上躺下,很快就睡着了,做了个美梦。
梦里的自己吃了长生药,自己永远保持现在的容颜,永不会变老,永远都是年轻的容颜。
自从受伤后,皇帝难得睡了安稳的觉。
皇帝的旨意先传至太后处,若云轻步入殿禀报太后:“太后,皇后去祈福了,为期三月。”
“祈福?”太后怔忪,昨夜信誓旦旦要暖榻要侍寝的人今日不说一声就去祈福?
菩萨会信她心诚吗?
太后是不信,皇后小小年纪就重欲,肯定会按耐不住寂寞。
太后笑了,淡然吩咐若云:“去追皇后的凤辇,将人接回来,改派栗夫人去。”
若云颔首,小心地退出殿,加派人去追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