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霖说:“我就知道,又是一样的作案手法。”
“而且……”
曹铭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应呈只能催促道:“而且什么?你倒是说啊!”
“而且尸体很奇怪,我……我说不上来但就是奇怪,跟一般经过焚烧的尸体有点细微的区别,但区别到底在哪我还没查出来。”
“什么意思?”
他绞尽脑汁顿了半晌还是说不上来,只能说:“我说不上来,等我再研究研究,反正现在给你们的这份报告错是没错的。”
“那你回头再补我一份报告?”
“行,尸体我先扣着了,我回去再查查,如果没问题就不补了,可能是我多心,但是如果真的有问题的话我会再补一份给你的。”
应呈攥紧那份报告,喃喃说:“当时尸体已经成了那副样子,我们谁也没注意到头部有击打伤,但江还……清清楚楚地说了,他打过死者。”
他越是拼命想证明江还的清白,证明他有罪的证据就越是雪花一样涌上门来。
曹铭叹了口气,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勇往直前,只能生硬地汇报起了报告的内容:“对了,死者胃内容物检出了不少东西,挺有意思的,鸡鸭鱼rou样样都有,还没有完全消化,有很重的孜然味,我估计吃的烧烤。”
他说着顿了一下,伸手推开了审讯室的门。
应呈只听他说——
“看来他杀人之前,让死者好好地大吃了一顿。”
像个孩子一样天真善良的赵欣和,并不知道他吃下的是断头饭。
94、整容
曹铭关起门,仔仔细细给江还做了伤情鉴定,他觉得有点奇怪,于是伸手去摸他的脸。
他僵硬得像块木头,下意识往后一躲:“你干什么?”
“做伤情鉴定。你别动,我这一大把年纪摸摸你脸咋了,还想让我叫个女法医来才能摸你啊?”
江还一噎,更局促了,只能僵在原地任他把自己的脸当面团捏,然后又把目光缓慢移到了他上身,惊讶地咂了舌:“你这……去做黑奴回来也没你这么多伤啊。”
他急着想套衣服,又被曹铭拦住了,只好别过头:“能不能……别告诉应呈?我从小四处流浪,什么苦都吃过,又不是什么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有点伤是难免的。”
“流浪?你这套说法骗骗应呈那个门外汉还可以,跟我这个专业的法医还是别玩了。
别的不说,就这,这,还有这,这几个绝对是烟头烫的,你还是跟我老实交代吧。”
他犹豫了一会才开口说:“我被人骗去打过黑工,老板……有时会打我。”
“你的「有时会打你」是指用烟头烫你?”
“嗯。”他索性指了指肩膀后面和手臂上的一些细长伤痕,“这也是他打的……应该是?我也记不清了。反正我身上的伤多半是他打的。”
曹铭冷笑一声:“还想蒙我?那这条呢?这条明显是被人绑起来造成的勒伤,新的,都还没结痂呢,没到二十四小时吧?”
江还沉默,随后躲开了目光,良久才找到一个胡乱的借口:“大概是我自己擦伤的吧。”
“还不说实话?我都说了这绝对是束缚性伤口,知道什么是束缚伤吗?就是有人拿什么东西把你绑了你挣脱的时候导致捆你的东西勒进皮rou,擦伤能擦成这个样子?”
“我身上伤太多,不记得了。”
“那这呢?”曹铭不置可否,只是又指了指他心口那道小小的伤痕。
他伸手挡了一下,他不习惯这样「坦诚相待」,轻描淡写地说:“自杀未遂。我现在能穿衣服了吗?”
曹铭扫了他一眼,想问清楚每一个伤口的来历,但转念一想,他一句「打?黑?工」或者「记不起来」就能全掩盖过去,索性不问了,撂下一句「可以」就收拾好相机直接走出了审讯室。
“怎么样了?”
他挠了挠头,江还身上的伤多得让他不知从何说起,只能调出相机里的图片:“太多了。不过大多都是旧伤,可以分成三个部分,最早的一部分得有十年左右,还有一部分相隔很近,绝对是就这一两年内的。
剩下的一部分都还没好透呢,估计一两天内。很明显都是虐待留下的,你看他手臂上,这伤明显是二十四小时内留下的,都还没结痂呢,但他非说忘记了,记性再差也不会忘了昨天受的伤吧?而且你仔细看这个伤痕,看,这。”
谢霖探头看了一眼:“怎么了?”
“仔细看。是不是好像还有别的伤痕的样子?”
“还真是。”
“这应该也是束缚伤,前后两次被绑了同一个地方,新伤正好把旧伤掩盖了,实在是不好判断。”
应呈皱起了眉:“等会,你说最早的一部分有十年左右?也就是他十九岁左右?”
曹铭茫然点头。
“可是……他说过那是他很小的时候留下的,我以为会是十岁左右。”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