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那是个女的!而且远距离狙杀胡森和快准狠一枪击毙陈观良的杀手也穿过这件衣服,你难道要说那也是你吗?你有这么好的枪法?”
“那些或许都不是我,但杀赵欣和的人,确实是我。”
他的怒火终于燃成一片喧嚣的火海,什么也无法顾及,拿出了打火机:“那这个呢?你对火焰有恐惧,你的PTSD让你根本无法放火杀人!”
「轰」的一声,江还眼前的世界突然烈火滔天,火舌舔舐的痛觉像蛇一样从四肢的末端盘桓而上,他难以遏制地打了个颤,尖利的惨叫声直扎入耳几乎刺破鼓膜,这种恐惧深入骨髓,以至于他整个人都痛苦地蜷曲起来。
然而应呈的声音总是拥有破除一切魔障的能力,清晰地传进他的耳朵里:“你看,你根本不可能放火。”
他忽然生出无边的勇气,调动全身力气把自己的双手钉死在桌面一动不动,他看见火焰在他的手背上跳舞,也听见耳边喧嚣着木头噼啪声,剧烈的疼痛让他青筋暴突。
可他没有动。他死死咬住下唇忍得冷汗涔涔,然后「嗤」一下笑开:“我可以克服。应呈,我做得到。我可以……”
应呈的手抖了一下,打火机「咔」一下崩飞了出去。
“我是来自首的,是我杀了赵欣和。应呈,你记不记得,我曾经说过,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成了变态杀人狂,你一定要秉公执法,我还能送你一个功劳。应呈,抓我吧,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事。”
“不,不是你。我们都清楚不可能是你!”
他再度贴近,受尽了背叛和辜负的眼睛闪烁着某种执着的光,“是他逼你来的,你失踪的这段时间,到底在哪?”
江还好想伸手碰碰他,他就是火海里那块沉寂的冰川,可以缓解他的一切痛苦。
可他不敢,只能死死把自己的手扣在桌上,忍着烈火焚身的剧痛,冷静地说:“我不知道,我犯病了。等我清醒的时候,就发现我已经杀害了赵欣和,所以我主动自首,坦白从宽,就是这样。”
他说完自嘲地笑了一声——你看,为了应呈,他真的无所不能。
应呈缓缓站直了身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江还,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会遇上你。你当初不如不为我挡这一刀,我掏心掏肺换不来你一丁点坦诚,我做错了什么要遇到你这么个报应?
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生命里?就为了捅我刀子吗?
没有你我不会被那个什么神秘的「X」盯上,更不会被推下楼几乎摔死,就算你曾经为我挡过刀,这一条命的恩情我也该还清了吧?你还想折磨我到什么地步?”
他的双手终于剧烈地颤抖起来,冰冷的汗水滴落在桌面上,有呜咽声痛苦地从唇齿中溜出来,只听他喃喃地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你对不起个屁!”应呈说着举起手,抬头看了一眼单向玻璃,只这一眼就让后面监控室的谢霖一个激灵:“快!冲进去拦住他!”
陆薇薇当机立断宛如离弦之箭,一脚就踹开了审讯室的大门直接拉住了几乎暴走的应呈:“老大!快住手!你冷静点!”
谢霖和顾宇哲上来帮忙,小小一个审讯室里闹成一片,三个人合力才把他连拖带拽地弄出审讯室。
江还却在那瞬间又站起身来喊了一句:“应呈!抗过敏药在药柜最下层。”
人群愣了片刻,只有陆薇薇没顾得上听,一把把应呈推了出去,顺手关上了审讯室的大门。
应呈几乎是一出审讯室就换了脸色,没有暴躁,也没有愤怒,相反,他冷静得可怕。
只一个对视,就让陆薇薇莫名打了个激灵,把满嘴要说的话都咽了回去。
——她觉得不好。一点都不好。
冷静下来的老大反而让人觉得难以控制,在审讯室里的他好歹能被拽出来,那现在呢?现在的他真做出什么事来,有人能拦得住吗?没有!
他还没等谢霖张嘴问,就先果断地说:“不会是他。别的不说,光凭他的PTSD他也不可能用这种方式杀人,但证据肯定都能对得上,他也一定在案发的时间去过现场,但是……”
他一把抓住了谢霖的手,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眼睛里迸射出灼烈的光:“绝对不可能是他!”
谢霖手臂生疼,他握住应呈的手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们都知道。”
江还来认罪,只有一个可能——他受人胁迫!
他不知道「X」是用什么样的理由来强迫江还心甘情愿认下谋杀的罪名,他只知道,看应呈困囿其中受尽折磨,一定是他的目的和乐趣所在!
应呈一口气锁在喉咙,此刻终于后知后觉地吐了出来:“秦一乐呢?”
“他去核实死者父亲以前的工地了,还没回来。”谢霖明白他的意思,又添了一句,“小吕和他一起呢。”
他放了心,转而问:“死者的通话记录调了吗?”
“调了。除了他父母以外,只有一个陌生电话。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