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了下,把卧室门推开,月光洒落的地面有些杂乱,不太像洛意洲的风格,再朝床上看,只看到凌乱的床铺。
难道遭贼了?
他打开灯开关,环视四周,散落在地面上的是洛意洲的小组作业。
他捡起作业封面,洛意洲的联系方式映入眼帘。
景迟不假思索的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了,洛意洲的声音清冷依旧:“喂?”
“洛意洲,家里遭贼了。”景迟翻开抽屉看了看,“也不知道到底少了点啥,对了,你在哪儿呢?”
洛意洲沉默了瞬,呼吸声平缓,淡淡开口:“我现在……”
那端有短暂的类似信号不佳的延迟声,景迟没听清他说什么,疑惑的问:“你那里是不是说话不太方便?”
洛意洲没再开口,在他身边另一道声音插话进来,“盛意,你倒很关心他。”
纪景迟左眼皮猛烈的跳了好几下,他握紧了手机,终于明白了洛意洲为什么不方便开口,他叹了口气:“欧柏青。”
他下意识的在房间踱步,声音里的焦躁不安即使经过极力的压制,仍能听出几分:“欧柏青,你们有什么冲我来,把不相干的人绑走算怎么回事。”
欧柏青闻言浅淡的笑了声,“盛意,你急什么,我又没对他做什么,请来聊聊天而已。”
他说着脚步声像是绕着洛意洲转了一圈:“洛同学长得赏心悦目,有这么个美人相伴让人觉得如沐春风,想来也就不奇怪你这些天乐不思蜀了。”
洛意洲冰冷的声线模糊的像从很远的距离传来,“言盛意,我没事。”
景迟心口像是被只手猛的攥了一把,上不上下不下的忐忑着,他放软了语气,跟手机那端的欧柏青好商好量:“欧柏青,你想怎么样。”
欧柏青倒是开门见山,“我们还有点话没聊,你现在过来接他,地点我发给你,等你过来也就差不多了。”
他顿了顿,“盛意,你知道我的为人,别想着耍花样,否则我不保证洛同学会得到什么意外的礼物。”
直到那边挂上电话,欧柏青相继放下手机。
他的手放在手机背面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缓慢转过身,望着不远处坐在椅子上的洛意洲。
月光冷悄悄的印在洛意洲的眉间,衬的面色像洁白的绸缎。
洛意洲的身后站着两个保镖,目光谨慎的盯着他。
不过即使这个阵仗,欧柏青也没能从他的神情里找出害怕之类的情绪,他拎着椅子坐到洛意洲对面,开始了和洛意洲的对话,语气颇为好奇:“跟言盛意睡了没?”
洛意洲冷清的眉眼顿时有些惊异的望了过来。
欧柏青了然的笑了两声,“看来是没有。”他从怀里摸索出烟盒,顾自点了根烟,许久目光与对面人相接,“那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他不是言盛意?”
洛意洲迟疑着,头摇了一下。
欧柏青掸了掸烟灰,语气平淡:“看来他就算疯了,也是个狡猾的疯子。”
他从洛意洲瞬间乱了的呼吸声中,推测出这人的内心必然不会像脸上表现的那么平静。
欧柏青没什么情绪波动的摆了下手,让站在洛意洲身后的保镖出去,然后走到茶几边掐灭烟头,唇边带笑,轻轻缓缓的开口:“先自我介绍下,我是欧柏青,之所以会介入这件事情,是受一个人的委托,那个人你应该听说过,他叫宋钦意。”
他说完,遥控器打开正对着洛意洲对面一直黑着的屏幕,播放了一段视频。
视频的拍摄地点是在车内,不知道停在哪里,车窗外有一片葱郁的杂草丛,车内更是一片混乱。
被压在座位的男人领口骤然被撕破,扣子崩落在车内不知名的角落,极力的推拒着,口中似乎在呜咽什么,字眼模糊。
虽然夜晚的光线并不充足,但洛意洲认了出来,哽咽的人是言盛意。
把他押在座位上的人,动作顿了下。
一道明显带着怒意的声音回荡在车内,“张平,出去。”
坐在驾驶位上的人离开座位,轻声阖上了车门。
压制着言盛意的那个背影掬住盛意的下巴,像是在看他的眼泪,然后极短的,仿佛嘲讽的笑了一声。
车里的混乱仍在继续,言盛意慌乱中推开车门,头探出车门剧烈的呕吐,那些破碎的声音,带着眼泪,即使只是听起来,也可以感受到当事人的痛苦:“钦意……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你放过我,求你。”
视频截取到这里戛然而止。
欧柏青听见身后洛意洲语气不稳的询问:“宋钦意对他做了什么。”
欧柏青给自己倒了点水,送到唇边,轻轻抿了一下,说话时没有再看洛意洲,仿佛自言自语般,给他陈述是怎样的原因,发生了哪些事情。
“他们有个交易,那时候言盛意走投无路了,求宋钦意帮他一把,他跟宋钦意在一起,通俗点说,宋钦意包养了他。他们在一起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