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大得了好处,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但贺兰昭大多时候都带着阿二办事,他接触的并不多,只知道个大概。
莫渊下令将贺兰昭派系的一些大臣斩首示众,时间就定在下月中旬。贺兰昭和陈青将军必然会在那之前收网了,莫非手上的兵八成都是诈降的,拿下他不过是转眼间的事。也就是说最多也不到二十天,林沂便要回宫了。
林沂本想着此次出宫有两点好处,一是说不准可以瞅个机会逃跑,二是体验一下古代的风土人情。谁知好死不死让莫非看见了那圣旨,四处搜查他的下落,听贺兰昭提起的情状,恨不得将京都的地皮都给掀起来。
自从大年三十那日离宫,已有二十几日了,林沂竟只出过两次府门。
阿大看出来明珠公主有些不愉,便体贴道:“殿下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唉,”林沂叹口气,“就是出来好长时间,没怎么出去玩儿过。”
这个阿大就做不了主了,只能假意安慰道:“这外头有什么好的,可比不上宫里。去不去的,没什么意思。”
他嘴上这么说,心中则觉得明珠公主十分可怜,民间的灯红酒绿,明珠公主恐怕没见识过半分。
阿大和贺兰昭汇报情况时,将明珠公主所说的话一字不漏复述了一遍。
贺兰昭的工作已经进入扫尾阶段了,他此时正将手中的密信严严实实地封起来,并打了个“昭”字的蜡印。
“这封信今夜要送到京都兵马司,你去问问明珠,若她想同去,便快些穿衣打扮。”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还是决定短小的更新一下。晚上十点的??,凌晨才能到
21、救人
林沂想去得不得了,他也不用穿衣打扮,又套了一件青色的厚棉衣就欢欢喜喜地找贺兰昭去了。
走到贺兰昭书房门口,他才想到,到处都是通缉他的人,是不是该带个帷帽才保险。
贺兰昭早在门内听到了一串略显雀跃的脚步声,等了几下,却没人进来,他便将密信放在袖中走了出去。
林沂忙问道:“我是不是该遮着些?”
贺兰昭道:“你若喜欢便遮着。”
这人说话做事总要拐弯抹角,林沂已经习惯了这个风格,知道贺兰昭的意思是不遮着也没事儿。此人老jian巨猾,思虑深重,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肯定是做足了万全准备,不必担心被人认出来抓走。
尽管整个京都不知潜伏了多少人想要将他置于死地,好提着头领赏,但林沂对贺兰昭有奇异的信任感,听了他的话便放松了下来,对京都的情况丝毫不担心了。
一如上次从京都城门逃出一样,此次进城门那守军也只是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就放人进去了,这架势谁能想到马车上这二位是新皇朝的头号通缉犯?
林沂打开车窗的帘子看了一眼,城门口墙上赫然贴着他与贺兰昭的画像,他马上把帘子放下来躲了回去。
马车缓缓驶入主街,走了约小半个时辰,贺兰昭从车窗向外递了封信,然后带着林沂下了车。
下车一看,身前是名为兵马司的府衙,身后便是热闹的京都主街。冬天黑得早,街上点满了灯,暖黄色的灯光映着还未取下的朱红色的春节装饰,这京都的常态竟比周边小镇上元宵灯节的场景都繁华。
林沂来了兴致,让阿大给点碎银。
他手伸出去,眼睛却依然看着熙熙攘攘的街市,等了许久手上都没东西,他便回头强调道:“怎么这么小气。不白拿,会还的。”
阿大没贺兰昭的授意,只好认下了小气这个评价,仍是不借钱。
贺兰昭嗤笑一声,等林沂望过去,又切换了宠溺的表情:“跟他要什么?他那点月例还不够自己花的,皇叔给你。”
他从袖中拿出一个Jing致的钱袋,随手放在了林沂掌心中,林沂手上一沉,差点没拿住这钱袋。
密度有点大啊,他解开望了一眼,里面金光闪闪一袋金瓜子。
京都的达官贵人们出门都不兴带钱袋,只在随从身上放些碎银或者银票之类的,但贺兰昭长在边关,事事亲力亲为,也有着随身带钱袋的习惯。他此次出门,想着明珠公主金枝玉叶,若想买些奇珍异宝,总要带些能顶事的,除了这一钱袋的金子,他还另外装了些银票。
但他没想到明珠公主拿着金瓜子跟卖糖葫芦的大爷讨价还价。直接给这金瓜子,明珠公主觉得太亏了,可这大爷又实在找不开。
一番讨论后,那大爷将糖葫芦递到明珠公主手中,另一只手将金瓜子推了回去,把这糖葫芦白送了。
林沂怎么能收,正想推辞,那大爷竟快步离开了。
贺兰昭默不作声站在一旁,见林沂神色郁郁,便开解道:“想买什么买就是,不用替皇叔省钱,今日你只管当个散财童子。”
林沂茅塞顿开,摄政王和公主花得多是国库里的钱,花在百姓身上岂不是理所当然。于是他便不在斤斤计较,买一路的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