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有些窘迫的时候,似乎听见身边的人轻笑了一下,接着一盘被人差不多剥好的蟹rou便被推了过来,顺便把那盘已经粉碎性骨折的螃蟹拿走。
盛知新的指尖触电似的一颤,微微侧过头。
“就知道你不会剥,”温故说着,又将一小碟姜汁推了过来,“看我干什么?”
看你......
盛知新下意识地一句“看你好看”便要脱口而出,但理智及时回笼,没让他做出这种无法挽回的事情。
他低头夹起蟹rou蘸了姜汁送到嘴里,独属于海的鲜味与蟹rou的滑嫩一齐迸发于口中,让他惊艳于这种很少尝到的美味。
盛知新抿了抿唇,眼中的惊讶还未褪去,便听见艾新忽然道:“小盛还是不会吃这种有壳的东西。”
全桌人的目光下意识地投向他。
“之前我们一起的时候,小盛就从来不吃这种带壳的东西,可能是嫌麻烦吧,所以我就给他一个个剥完了放在他碗里,”艾新说,“没想到现在也是这样。”
其余人不明所以地点点头,只当他回忆起两人在岛上选秀时的生活,唯有盛知新脸色微微发白。
他深吸一口气,刚要说点什么,却听身边的人开口道:“原来是这样,不好意思啊,我不太清楚,坐在他身边顺手就帮着剥了,没想到不小心抢了你的工作......”
温故顿了一下,声音中多了几分笑意:“我帮他剥螃蟹,你不会生气了吧?”
第41章 散个步
林子晋麻木地放下手里那杯上好的龙井, 决定还是喝啤酒。
温故一说话,真特么是手里的绿茶都不香了。
艾新抿了抿唇,教养良好地点了下头:“怎么会生气呢?有人帮我照顾小盛, 我......谢谢还来不及。”
两个老人不知道他们在这儿打什么哑谜,一顿饭总算还是规规矩矩的地吃完了。温母坐在客厅中,看见盛知新目光在客厅中摆的乐器上流连,又听温父说儿子认了人家当学生,存心想考考他, 于是问道:“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盛知新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高胡。”
高胡是一种比较少见的民乐,与二胡类似,但又不完全像, 琴筒比较细,上面的弦大多数也是钢丝弦,定弦比二胡高,经常用作唱戏时的伴奏乐器。
盛知新知道这些, 都因为小时候家里有亲人是会唱戏的,还比较专业,所以连带着他也自小更喜欢这些传统的艺术和国粹, 练就了现在这一手民乐绝活。
果不其然, 温母听见他的回答后眼前一亮:“听过黄梅戏?”
盛知新腼腆地点了点头。
正巧林子晋从厨房甩着手上的水珠过来, 插了一句嘴道:“伯母,说起来小盛和你还是老乡呢。”
“真的吗?”温母说, “你是哪的人?”
“我安徽宣城的。”
温母一双杏眼笑得眯了起来:“哎呀这不巧了吗?我也是宣城的,多有缘分啊。”
原来他跟温故的母亲来自同一个地方。
想到这儿他心中不由得平添几分柔软。
如果小时候温故跟着母亲回过家的话,说不定也来过宣城,说不定两人还曾在某条街或者某个店铺擦肩过。
温母眼中的笑意不减,将墙上挂的高胡拿了下来递给他:“会唱吗?”
盛知新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来一段?”温母说, “我也好久没唱了,咱俩来一段。”
“啊?”
盛知新的脸倏地红了,连忙摆手:“我不行的,我......”
“你怎么不行?”温故端着两个果盘进了客厅:“之前不是唱的还挺好的吗?”
盛知新哭笑不得:“我哪唱过啊......”
“嗯?是我记错了吗?”温故坐在沙发上,支着下巴认真地看向他,“那天晚上在会所门外,你喝醉了,我送你去酒店的路上,你......”
我草。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醉后唱戏的习惯?
但现在显然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被这么一搅和,全客厅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摄像大哥看热闹不嫌事大似的也将摄像机的镜头向他这边转了转。
盛知新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现在是骑虎难下,于是搬了把椅子坐定,试了试音:“那阿姨先来?”
温母不和他客气,开口便是一段经典的《女驸马》。
盛知新手上一动,高胡特有的音色毫不含糊地追上了人声。
温母唱完几句,微微一侧身,示意下面该他了。
盛知新虽然心里紧张得很,但刻在记忆中忘不掉的唱词流水似的从口中唱了出来,自然得就像他一直都是个黄梅戏演员一样。
一首《女驸马》唱完,温母似乎还没唱够,又换了首《天仙配》。
《天仙配》要比《女驸马》有名多了,毕竟那句“夫妻双双把家还”估计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