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春花坐在旁边拍下程知恩的胳膊,“别胡说八道。”
大仙似乎没听见程知恩语气里的调侃,“考是能考的上,不过也看你的选择。先得想想怎么破解这事。”
“对对对,”梁春花赶紧说,“那这童子怎么破解?”
大仙开口,“别急,我还要再看看。”
程知恩翻个白眼,看看门口站着的梁远,这人正面无表情的站着。他低下脑袋就从大仙的魔爪下逃出来,一溜烟钻出门,惊飞了几只在门口溜达的母鸡。
过了一会儿,梁远才在屋子走出来。程知恩看着梁远大口呼吸,忍不住笑,“我还以为你憋得住呢。”
梁远喘了几口气才说,“呛死了。”
程知恩凑到梁远耳朵边,挤眉弄眼,“大仙说我还是童子之身,你今晚帮我破一下。”
梁远嗓子发痒,连声咳嗦出来。不知道是不是被口水呛到。
梁春花从屋里出来,拽着程知恩又往屋子里走,程知恩用力拖着,“我可不进去了!”
梁春花打程知恩大腿一下,“五十块钱呢!”
没办法,程知恩又被梁春花拖了进去,被摸了一会儿脑袋,才听着五十块钱买来的破解童子的办法。
程知恩疑惑的问:“神仙的童子还有什么不好?为啥还要破?”
大仙说:“哪个神仙愿意自己的弟子在人间受苦,都早早的召回去。得给神仙稍个信,让徒儿多在人间留些年。”
程知恩呆了,顿时觉得这位大仙像个哲人一样,坐在香烟缭绕的炕头。
梁远没能帮程知恩破解“童子”之身,梁春花花五十块钱买回来的方法是:每天早晨灌一碗蒸过的米汤。据说这米是在终南山仙境采集的。
程知恩喝完一碗,撇着嘴对程建国说:“我妈就是想把我留在人间受苦,都不让神仙叫我回去。”
梁春花一巴掌糊上来,“就你废话多!喝!”说完又端给梁远一碗,“你也喝,没坏处!”
程知恩凑梁远近一点,“我是童子,你是什么?”
梁远没说话。
程知恩又自言自语说,“知道了,你是神仙。马总说过。”
程知恩喝了七天米汤,梁远去了省城集训。程知恩开始了一个人的暑假。
*
这天下午,路边树上的知了叫得格外响亮,梁六叔带着种西瓜的两个伙计,卖完几车西瓜,过来喝酒。店里就剩他们最后一桌了,这四位吆五喝六的,又多要了几瓶啤酒。程知恩拎过去四瓶啤酒,回到柜台,给电风扇调个方向朝着自己吹,顺便在账单上记上一笔。
欢迎光临,欢迎语突然响起,门外进来一群人,四五个人里面夹着个头发雪白的老太太。
程知恩正想开口招呼,这群人里面不知道是谁说了句,“就是这个。”
老太太扑通就给程知恩跪了下来,“娃啊,你发发善心救救我的儿。”
程知恩吓得一个哆嗦,这种老太太谁也惹不起,他站起来就往厨房跑,“爸爸爸……”
厨房里抽油烟机的排风扇呼呼响,程建国还没听见外面的动静。
梁春花从后院先进来,她刚刚清理了垃圾还拎着扫把,进屋见动静这么大,梁老六都站起来打量,她心里扑通一下。前些日子梁俊杰告诉他,杀了程知恩亲妈的罪犯就是那个叫李解放的人。梁春花以为这是程知恩的亲人找过来了。她压住内心的惊惧,赶上前,扶一把老太太,“怎么回事这是?大娘咱先起来说话。”
这老太太只顾大哭,话都说不清楚。旁边的人拉都拉不起来。
程建国关了火,从厨房拎着把菜刀出来,“这是怎么了这是?”
一个中年胖胖的妇女往前站站,“大兄弟,你是程建国吧?”
“是啊。”
“那就找对人了,”这妇女也着急,她拍拍老太太后背,焦躁得喊一嗓子,“娘你先别哭了!这不找着人家,先和人商量商量。”说完,又转向程建国,“你看这借一步说话?”
梁春花开口,“就在这说吧,这店里也没外人。”看着人架起老太太,还帮忙递过一把凳子。
胖乎乎的妇女看看店里的客人,梁春花说,“都是沾亲带故的亲戚。”
胖乎乎的妇女脸上闪过一丝为难,才开口,“这不是……我们来,我们是李解放的亲戚,来给孩子道个歉,赔个礼。”
“谁?”梁春花似乎没听清。
程建国听懂了,吼一嗓子:“道什么歉!我们不接受,你们现在就滚!”
程知恩疑惑地看着这些人,又看着爸妈。这些人似乎口音有点不太相同,应该是周边县市的。这是啥情况?
梁春花也反应过来,抄起旁边的扫把就往人身上招呼,“滚滚滚,你们也有脸来,草泥马的,滚!真是丧天良!”
几个人被赶到门口。
门口的机械女生又响了几嗓子,“欢迎光临!”
梁春花吼着,“我们不欢迎!”气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