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嘉良想了想,坐到床边,拨起方学勤的刘海,无奈地说:“雨是大了一点,但你想出去的话,我就陪你吧。”
一听,方学勤就睁大眼睛,兴奋地起来,“好好!我现在就去换衣服。”
欧嘉良拿着伞,与方学勤紧紧并靠,左边的肩膀已经shi了一大片,但他只是微笑地听着方学勤说话。
这段日子方学勤对着他越来越多话了,几乎什么都说。
或许是两人捅破了自藏收在心底的家庭事,距离便拉近了。
街上很冷清,平日在外头摆摊的小店也撤走了,只有店里依然开着门,否则他们的午饭就没有着落了。
突然一辆单车溅着水花,直直往他们冲了过来。
欧嘉良连忙搂着方学勤,将他带到一边,自己却被水花贱了一边裤脚。
他连忙收起伞子,说:“别走了,就这间茶餐厅吧。”
他们找了个位置坐下,方学勤立刻抽出纸巾,一张给了欧嘉良抹裤脚,另一张则由他来帮欧嘉良抹左边肩膀。
“都说了拿两把伞子的,你嫌麻烦,好了,把自己弄shi了。”方学勤对他翻了个白眼,“你拿伞子就多挡自己一点。”
欧嘉良笑了笑,轻声说:“没有淋shi你就好。”
方学勤哼了一声,扔下手头的纸巾,拿起餐牌看了几眼,就说:“我吃扬州炒饭,你呢?”
“干炒牛河吧。”
外头人不多,餐厅倒越来越热闹,他们顾忌着人多,说话也少了。
一饭一炒河上桌后,方学勤便两手将两碟东西拿了过来,然后将一半的炒饭移到那炒河的碟上,一半炒河由拨到那炒饭的碟上,然后说:“吃吧。”
“这样最好吃。”欧嘉良笑道。
吃过饭,雨越下越大了,欧嘉良不想再走,方学勤便陪着他回度假屋去了。
回去之前,他们买了一打啤酒。
本来欧嘉良不让买的,方学勤求了还一会儿,最好不得不说:“你太没趣了,以前我跟东子一打一打的喝,还嫌不够。难得我们出来玩,下雨了,连酒都不能喝,也是,你家里管得严,你就果真不喝了。”
话音一落,倒是欧嘉良拉着方学勤进了便利店买酒,还买了一副扑克。
酒当然不是现在喝的,他们玩了好久扑克,虽然两个人及不上四个人刺激,但他们玩的是情趣。
欧嘉良定了规矩,输多少张牌就要亲对方多少次,输赢之间,两人都是尽兴的。
晚饭方学勤亲自下厨,将昨晚吃火锅剩下的东西做了炒饭,炒了一碟牛rou,再煮了个番茄汤,虽然简单,欧嘉良却吃得窝心。
他叹说:“还是你煮的饭好吃,有一次我见到你送饭给赖东吃,心里又羡慕又嫉妒,谁让我家里没一个人愿意煮饭给我吃呢?”
“谁是你家里人?”
“你现在还不算我家里人吗?阿放,你可不能不负责任,我刚刚让你亲了多少口?”
“胡说八道!你亲我的我都没有计较,你计较什么?”方学勤瞪着他,又扒了两口饭,忽然一个好奇,问道:“你不会那时候就喜欢我了吧?不对,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男人?不会真的是我扳弯你吧?”
“我、我……”欧嘉良无从说起,立刻低头扒饭。
方学勤马上放下碗缠着欧嘉良,在他耳边念着:“说吧,说给我听听……快说,你不说的话我就烦你一个晚上,快点说吧……”
“行了行了,我说就是。”欧嘉良被逼得举手投降了。
他抿抿嘴,说:“我中一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对女孩子没有兴趣,我也不敢再想,遇见你后只敢跟你做朋友,哪知道你——要是那天你不亲我的话,我这辈子也不敢想跟你在一起。”
“那我,那天亲你,你第一反应是什么?”
欧嘉良顿时脸色涨红,却豁出去说:“就是有反应了!”
“什么?”方学勤喊了出声,不相信地说:“不过亲了一下,就有反应了?”
“不是!”欧嘉良这才彻底反应过来,连忙解释:“不是那个时候,就是晚上回家,睡觉、醒来时、就、好啦,不说了!”机智如他,马上转了话题:“那你呢,你怎么会亲我?”
方学勤犹豫了一下,到底没有说出实话,依然嬉皮笑脸地说:“我喜欢你啊。”
答案自是令人满意的,只是到了半夜,他们拿出一打啤酒坐在床上喝起来时,方学勤却说出真话了。
那时候方学勤一个人喝了八罐,而且喝得急,意识早就不清楚了,但欧嘉良只喝了三罐,还有一罐没有开的,却清醒得很。
他被方学勤抱得极紧,听着他坦率地说:“傻子,我骗你了,那时候我心情很差,你知道吗,因为东子要到国外读书,要把我推给你。我就跟他说,要是欧嘉良愿意当我男朋友,我就让你管。但我知道你不会像我这样不正常的。可是我们才不是不正常!”
欧嘉良捏着啤酒罐,捏得它变形了,他身上的方学勤却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