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总有一个瞬间,会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被挖走了一块,空得可怕。但赵弘殷觉得自己十 分幸运,他自从遇见了幼安后,无论发生了何事心中都是满满的。因为幼安从未离开过,他一 直都在。
许幼安又何曾不是,他虽从未表现出来,但他一直害怕会失去赵弘殷。他重生的目的便是 赵弘殷,若是赵弘殷不在了,他的重生又有何意义?
许幼安回握住赵弘殷的手,终于露出了笑,定下了誓言,“以后我也会在。”
几日后,赵弘殷亲自见了兵部员外郎,两人在东宫谈了整日,却无一人知晓两人说了些什
么。
对此皇帝也只能感叹,东宫固若金汤。
在许幼安去军队的前一日,许舂亲自上门拜访。她已知晓许幼安与许秦分家一事。为了避 嫌,她便没进国公府,而是直接去了许幼安的府上。
原本许舂就对许秦那厮看不上眼,即使是亲弟有时也不愿留脸面。更何况她马上就要同夫 婿一起外调上任,这世还能不能回金陵都不可知。与其讨好这个无甚作用的弟弟,还不如跟在 太子面前能说上话的侄子交好。
许舂与许幼安见面的次数用一双手便能数清,但她来拜访许幼安却一点儿不意外。他已猜 到定是赵弘殷与兵部员外郎说了些什么。
许舂落座后,桃酥就替她上了茶。
闻着茶香,许舂先是客套了几句。许幼安也耐心的陪着她,他对对这姑姑的感官一向不错
“这次老爷能担任刺史一职,还全靠幼安。”
许幼安也不否认,微微一笑。
皇帝既然要将结党营私的罪名给赵弘殷扣下,那他们暂时就受了。
“姑姑请放心,只要姑父让那方百姓安居乐业,殿下自不会亏待他。”
许舂认真的点点头,“我们知晓。”
许幼安抿了口茶,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太子将姑父派去了哪方?”
六国之土地辽阔,刺史自然不只一位,其中位置也有好有坏。兵部员外郎是皇帝亲命的, 而又与许幼安沾亲,赵弘殷定不会将他送往贫瘠之处。
许舂听他问起,似乎想起了什么高兴的事,笑容中也带了些甜蜜。
“殿下本要将老爷派往吴国封地那方,是个富庶的地方。但老爷念我思念父亲,便择了与 鲜卑接壤的那处。这样我便能时刻见到父亲,一解相思之苦。”
许幼安微微一愣,没想到姑父会做出如此选择。回过神来,许幼安不由暗赞一声好! 姑父若是与祖父汇合,那鲜卑边境可真就是固若金汤。而许家在京中的影响便能更大!许 家本就与太子交好,姑父这样的选择既合情理又讨好了太子,稳固边境的同时让皇帝安心的同 时又让他忌惮。这样皇帝也不敢再轻易动国公府,至少这五年内是如此。至于五年后……五年 已可以做许多事了。
许幼安这才发现他那姑父藏得可真够深的。
“姑姑这次来可是姑父授意的吧?”
许舂神情微变,以笑容掩饰道:“你姑父那人怎想得到这些,姑姑心念着此后一别不知多 年才能相见,这才来看看幼安。”
许幼安笑了笑也拆穿她。他这姑父是借着姑姑的嘴将他的打算告知自己。
“还请姑姑回去告诉姑父,姑父一片心意,幼安没齿难忘。”
许舂虽不懂其中弯弯绕绕,但见许幼安说得认真便应下了。
送走许舂后,许幼安本要去收拾东西,准备明日会军中报道。但不想,又来了一名客人。 拓跋玄嚣疾步走进来,一刻不停的问道:“幼安的姑父可是要去东北方上任?”
许幼安见他问得急,立马就答了。
“他几时启程?”
“就这几日,具体日子我也不知晓……”许幼安顿了顿,“怎么,拓跋兄可有事?”
拓跋玄嚣得到肯定的答案,便点了点头,“我要陪容谦去一趟东北,路上若有刺史大人相 伴应当要方便许多……还请幼安代为介绍一番。”
许幼安难得见到拓跋玄嚣如此认真的模样,不由心中有些担心,“你与端木先生去那处可 是有什么要紧事,可需得我们的帮忙?”
拓跋玄嚣今日来找他,自是打算将事告诉他的。
“我与容谦去那处是为找一种药,当年那位高人说容谦的机遇在东北,因而才打算往那方 而去。”
许幼安也不问那是何药,端木容谦助他良多,这样的请求他自不会拒绝。
“我明日便要去军中,贸贸然去找姑父也很唐突。我这就写下一封信,你明日带去姑父应 当不会拒绝。”
拓跋玄嚣自然也知皇帝对此事的态度,若是幼安亲自去拜访实在有些不妥。
“那就多谢幼安了。”
“你我何须言谢?这事你可与太子说了?”
拓跋玄嚣摇摇头,“我听到消息就到了你这儿,等会儿我便去跟太子言明。” 许幼安打趣道:“太子恐是舍不得放你们二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