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先生是太子的上宾,你怎好随意……”王氏说到这里突然一顿,她突然想起幼安和 太子的关系,无奈之下只好话锋一转,“那便依你所言罢。”
许璃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不明白母亲前后态度为何会转变得如此之快。
等王氏在婢女的服侍下换好衣物,才走出来叹气道:“不知你们那小姑什么时候才能玩够 了收心回府。” 一年前,百灵就带着人外出游玩去了,虽然每月有写信回来,但王氏却十分挂
念她。
许幼安却是笑道:“外面之大,小姑定是得玩过瘾了才会回来的。不然这一回再想出去可 就难了。等小姑回来,母亲也新鲜故事可听也是好的。”
王氏点点头,“幼安所言极是……如此你们随我一同去你们父亲那儿将珲儿接回来罢。我 倒要听听他为何要将兰哥儿推入池中! ”说到最后,王氏不由动了真火。
许幼安与许璃自是应允。
走出婉阳院,王氏突然顿了顿,她转目对许幼安说:“不如将殿下叫上一同前去? ”就算 她是当家主母,她也不敢保证许秦会将许珲交出来,毕竟许秦最不爱如他们的意。但有了太子 撑腰这事倒也就不难了,王氏不禁在心中叹气,幼安与太子在一起到底福兮祸兮?
许幼安见王氏主动提起赵弘殷当即便应下了,毕竟他之前也打着赵弘殷的主意。要说这里 的人能真正压得住许秦的,也只有赵弘殷这个太子了。
派去的小厮很快就带着赵弘殷过来了。
“兰重可醒来? ”许幼安走上前去问道。
赵弘殷缓缓摇头,“梦中还呓语了几声可见是吓怕了。”
与许幼安说完兰重的事,赵弘殷便带着笑容对王氏微微点头,“许夫人。”
王氏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拉着许璃要要给赵弘殷行礼。赵弘殷亲切的扶住她与许璃,如春 风拂柳般的说道:“你们是幼安的亲人自是孤的亲人,不必有这些虚礼。”
王氏脸色微变,而许璃则是摸不着头脑。这太子殿下说的话他怎么听不太明白?
“殿下言重了。”王氏很快稳住了情绪,垂目答道。
赵弘殷微微一笑,也不反驳。
许璃则小声对身侧的许幼安说:“殿下这话说得真怪。”
许幼安嘴角抽了抽却是没回答许璃,反而瞪了赵弘殷一眼。观之赵弘殷却是被瞪得心甘情 愿的好不愉快。
几人到了许秦的住所,果不其然被拦在了外面。
“老爷说了谁都不见! ”虎背熊腰的小厮往前一挡,一副狗仗人势的模样。
赵弘殷轻咳一声,“……孤也不见吗?”
“不是都说了谁都……不……见……吗?!”原本还分外得意的小廝听着赵弘殷的自称立 即被吓破了胆,他干干的笑了两声,“这是太子殿下?”
赵弘殷冷冷一笑,“见到孤也不知行礼,好大胆的奴才!”
那小厮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殿下,殿下万福。”
“这地儿是让进还是不让进? ”赵弘殷沉声问道。
小廝哭丧着脸求情,“殿下饶过小的吧,小的也是奉老爷之命……”
“不知者无罪,你去通报一声将功补过。”赵弘殷话音刚落跪在地上的小厮就慌不择路的 跑进去了。没一会儿他又跑了出来对赵弘殷讨好一笑,“太子殿下请……大少爷、二少爷、太 太请吧。”
许秦一心想要包庇许珲,却算漏了太子赵弘殷在国公府中,但他也不会这般轻易的让许幼 安他们把许珲带走。因而许幼安他们进去的时候只有许秦一人并无见到许珲的影子。
在赵弘殷手下吃过苦头的许秦这次倒是学乖了,先是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再让众人落座。 若不是许幼安突然开口,他还要和赵弘殷寒暄一番拖延时间。
“父亲珲儿在何处?”
许秦瞪向许幼安,“珲儿受到惊吓已经睡过去了,明日再来罢。”
许幼安讽刺一笑,“他将兰重推入水中有什么惊吓可受?! ”
“许幼安!到底谁是你的亲弟?! ”许秦勃然大怒,“偏信一方之词就说是珲儿推的那野 小子,我还说根本就不是珲儿做的!分明是那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野小子自己跳进去冤枉珲儿 的!”
这颠倒黑白之言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升起了几分怒火,就是王氏也不例外。
她看向许秦淡淡道:“老爷若真是如此便让珲儿出来当面对质吧,犯了错躲在您的身后这 事就能这么算了吗?”
许秦冷哼一声,“当面对质?!那野小子呢?你们倒是让他过来,给我说个一二三!若是 说不清就是他冤枉珲儿!”
“呵。”不知谁突然笑了声,许秦眉毛一竖正要发火,转目却对上一双冷冷的眸子。
“许大人说话还是这般粗鄙。”赵弘殷当着这么多人面也不愿给许秦面子,他冷声道:“ 兰重是孤收的义子,可不是许大人一口一个的野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