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跟他说那样的话?”目不斜视,铁树也瞧不出夏火的脸色是好是坏。
“我有说错什么?你就是太惯着他,惯得无法无天,连我这个旁观者都看不下眼了。”
“皇上不急倒是太监急。”
“瞧你那Cao行!”
“晚上他去你哪儿……什么事儿?”
“这茬你还很别问我,谁晓得你那小心肝又闹什么妖。”
“你说,我该怎么办……”
沉默。
沉默之后铁树开腔:“一个人突然联系你了,正常,他在找备胎。突然不联系你了,也正常,你只是个备胎。有一天又联系你了,更正常,你是一个好备胎。接着又不联系你了,依然正常,有比你好的备胎出现了!也有可能备胎都不是,只是个千斤顶,换备胎的时候顶一下。”
“呵”,不置可否地笑笑,“好故事。感人深悟。”
“夏火,你就是个备胎!”
“这个故事不适合我,除非我是个姑娘……”
“明明什么都懂,偏犯牛脖子!”
“听过王菲跟陈奕迅唱的那首歌儿吗?”
“因为爱情?”
“嗯。”
“………”
去你大爷的因为爱情!
夏火一走,黑灯的魂儿也跟着丢了,哪儿还有心情在办公室坐班,直接扯着黄猛去了殡仪馆。
“黑哥,我说您自己怎么不开个车啊,自己开个车多方便呐。就您这条件车库里不得停个十台八台的进口跑车?哈哈……”
“不会。过俩天学。”
“……”
黄猛识趣地闭上嘴巴,俩人一路无语。黑灯那脸色不是很好,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到了殡仪馆后,黑灯那脸色儿就更差了,黄猛瞧着黑灯注视继树照片的样子实在骇然,除此之外暗自在心里犯嘀咕,黑灯瞧继树的眼神很熟悉,不似好兄弟到像似………
不着痕迹地又偷偷瞄了俩眼,然后与脑子里的某个影像重叠,黄猛大惊失色,黑灯瞧着故人的眸色竟与夏火看他时的目光如出一辙,他们…他们该不会是那种人吧……
老天爷也像似感受到了他们心中的压抑与Yin霾,将将还亮堂的天转瞬就被一片乌压压的黑云给遮了起来,又有灵车缓缓从大院外驶进来,送死人的队伍拉得长长的,披麻戴孝的男男女女哭天抢地,扛着灵头旛小童走在棺木前为逝去的长辈引路,那一声声悲怆的哭吼又有多少是真情流露呢?
黑白照片里的青年也是而立之年,看上去却是要比同样年方三十的黑灯成熟稳重得多。他梳着利落的短发,穿着白色的衬衫,面对镜头淡淡的笑,时间就定格在按下快门的那一瞬间,温润尔雅的笑永远被锁在镜头中。
吸了吸鼻子,扇子一样的睫毛抖动着,黑灯红了眼眶,骨灰盒上贴着的这张照片是他当年亲手给老哥拍的,他记得清楚,是用来贴在个人简历上的免冠照片,最后却贴在了这里。
像一座小山伫立在继树的遗像前,巍峨不动。久到以为他已经风化在了原地,离开时,天空飘着蒙蒙细雨,哭嚎的声音依旧随处可见,死了爱人,死了伴侣,死了父母,死了孩子,每天都有那么多的人失去最亲密的家人……
雨越下越大,黄猛跟黑灯浇了个落汤鸡,俩人上了车后,黑灯忽然在城郊跟黄猛分道扬镳,而后一个人去了当时继树车祸的现场,大雨撒着欢儿的倾盆而下,下冒了泡,下冒了烟,人烟稀少。大晚八岔的天色很容易让人误会已经天黑,其实才下午三点钟而已。
黑灯蹲在十字路口的交通岗前双眼空洞地死盯着早都什么都分辨不出来的事故现场黯然神伤……
在铁树打来电话之前,黄猛给黑灯来了三遍电话,家里的王敬也给黑灯打来一通电话,晚上八点整,黑灯准时出现在铁树的缔九国际。
打黑灯一出现缔九国际,眼贼的路捷就瞧见了,三俩步颠儿过来,熟络地伸手搭上黑灯的肩膀逗闷子:“呦呵,黑少您这是刚搁外面洗完露天澡来的吧?哈哈哈哈。”
“铁树在哪儿?”瞳膜晶亮,爆出的冷光令人不寒而栗,冷锋下掩着些许的期待,他实在想见见那个人,很想很想…
“瞧您急的,老铁还没到呢,不过他老吩咐了,您要是来了先到楼上候着去——”声音戛然而止,不知怎么就“从天而降”的夏莹抽刀噗嗤一声就又把路捷给捅了,这个悲催的玩意!!!
事发突然,黑灯伸手拉扯路捷的同时,就瞧见一黑影迅速从他俩人面前闪过,反应迅捷的黑灯立马出手去捞那苗条的黑影,丝滑的绸缎掠过他的指尖飞扬而去。
接着,黑影由于跑得匆忙,咣当一声撞上了大堂门口新装上的那堵玻璃墙,然而她却十分淡定,从地上爬起来,甩了甩头,冰冷地自语:“啧,异世界结界的入口变强了Ares………”
“她还有同伙?”黑灯怪叫。
“阿瑞斯是她手里的那支水仙花。”捂着肚子的路捷倍感无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