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出发那天,秋高气爽,天蓝澄澄,他开车来接贺聿。不想叫司机,顾忌路途有旁人在不好讲话,毕竟有时贺聿像小孩子,讲出的话直得他听都耳热。
把行李放好,贺聿坐入副驾,第一句就是笑问,“你同我出来,爹地妈咪那边点讲法啊。”
“我讲,同朋友出去玩嘛。”
“他们冇问同哪个朋友出去玩呀。”
“当然问啦。”他转过张笑脸,学陈美珍的神情学得好似,“我妈咪问,是不是同阿聿出去。”
贺聿着急听到下文,“那你点讲?”
“我就承认咯。”他大咧咧并不在意,“讲我就是同你一起。”如此贺聿倒有点不好意思,脸热热的看人,自顾笑。
“她知我同你出去,即刻开始问天问地,问我们住哪里,要逛乜景,直问得我冇耐心,讲她长气,快快逃出来。”
贺聿得着便宜仲卖乖,“你唔好这样讲她嘛。”听得严泊舟来捏他的脸,“好啊好,你倒向她阵营,我唔理你啦。”
贺聿飞快倾身啄他脸颊,诈娇眨眼,“我永远在你阵营,唔同我计较啦。”严泊舟笑哼声不再讲,开车往目的地出发。
虽严泊舟讲他来开车,但过掉服务区后,贺聿还是争来开。这一开,就直达到目的地,严泊舟得在副驾做个闲人,同他笑谈讲话。
到达贺家在邻市的大屋是午后两点钟正过,阿姨早把房前房后打扫一净,仲买好些食材放在冰箱,就算他们要简单在家吃也是足够。
两人倒是不饿,只贺聿开车比较累,告诉阿姨明天再忙后,前后入浴间,洗漱后补觉去疲。
窗帘遮光性好,卧室里光线昏暗正好入眠。不知睡过多久,严泊舟是先醒的那个,听得耳边贺聿匀匀呼吸,醒后的心中烦躁烟消云散,轻手轻脚坐起身,挨枕拿手机来看,看下邮箱有没有紧急邮件。
副总和助理都是称职人,没有邮件打扰他的假期。打开阅读灯,他转头凝视贺聿睡中模样,心意动,用手机影相,原只想影一张,谁知开影不停手,连着拍了好几张。
因熟睡,贺聿的脸温温凉凉,严泊舟触上就不想抽手,抚过墨堆出的眉,调皮划人睫毛,轻声细气,“睫毛好长。”之后,点人唇鼻,自顾玩乐,将人逗醒都唔知。
不睁眼,贺聿也知身边是他,伸出两手,拉他躺倒,圈入怀中,呢喃,“哥。”严泊舟忍着笑应,“嗯,是我。”
贺聿把脸埋入他颈窝,“你刚才摸我脸,摸我眉眼、鼻梁、嘴巴,唔让我睡觉。”记起刚才看手机的时间,严泊舟拍拍他收紧自己的手臂,“可以起身啦,迟点食饭都会过钟。”
他睁开眼睛,声音恢复清楚,初醒的沙哑消失,“两个人食,多晚都唔会过钟。”这倒是真,严泊舟冇话反驳,小声笑讲,“那我同你睡回去。”
谁知贺聿不同意,撑身俯视严泊舟,笑眉笑眼的摇头,“唔睡啦,洗漱,我们出街食饭。”
“一时一样。”严泊舟没好气,被他拉起身,两人一起进浴室。
邻市多海湾、渔港、码头,因此海滨风光同海鲜都好出名,两人到此第一餐,自然要食海鲜。
店是早就预约好的,店老板细佬专做渔港海鲜生意,日日供新鲜海货给他大佬,保证食得是原汁海味,靓货正货。
环顾店内装潢,各处可见可爱的海洋生物卡通形象,贺聿期待起明日行程,“明日几点出发去塘木湾呀。”他口中塘木湾,是邻市最最出名的一个海湾,风光靓丽,游客如云。
“随便啦,反正我们时间宽松,酒店也订好。”
他答得随意,引贺聿失望,看着他的眼睛闷声问,“阿舟,你唔想同我出来玩嘛。”严泊舟眨眨眼睛,一会儿才理解他的心情,低头轻笑,“哇,你真系好会安罪名给我,唔想同你出来玩,你讲得出,人都随你到这里啦。”
盯住他的眼,他说,“我为乜唔讲准话,就是因为你啊,谁知你明早是不是只贪睡猪,赖床唔起身呀。”
脸倏地飞红,贺聿挺直胸膛,“唔会贪睡,唔会赖床,我向你保证。”严泊舟摇头作不信,“今天下午都睡得似个猪仔咁乖。”逼得贺聿耳朵也红透,急忙解释,“我才唔系猪仔,阿舟你偷看人睡觉,仲笑人,好坏呀你。”
他继续逗,“那你可以唔同我睡张床。”
贺聿把头摇得似拨浪鼓,“情人就系要睡一张床。”他这话,听得严泊舟有些脸烫,凑耳同他讲,“我有东西给你看。”拿出手机,调出下午影得几张相。
看清瞬间,贺聿伸手就要抢,被严泊舟眼明手快拿回,满脸笑,“做乜呀。”
心卜通卜通跳,贺聿是真害羞了,“你乜时候照的呀。”
“下午。”严泊舟盯住看他神情,把一切不好意思尽收眼底,心也跟住软,“影两张相不给啊。”
贺聿不说话,严泊舟看他耳朵红红手痒,伸手去捏,“讲话嘛。”
他抬头,似压住所有扭捏和汹涌爱意,“给呀,你要影就影嘛。”严泊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