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尸体还在客厅里躺着,怎么办呢,这个尸体要怎么处理才不会被发现?
还在苦思冥想的时候,门口传来了男人的声音,那不是你的。迅速把地上的尸体拖进了卧室。门铃声响得急促,只得先关上卧室门出去。
打开房门,原来是两个送快递的人。他们把两个大大的纸箱放在门口,箱子里装的是一些木板和水泥。好奇怪,我不记得自己有买过什么建筑材料。
看着两箱奇怪的建筑材料,我突然想到应该怎样把尸体藏起来了。用这个方法,尸体就算腐烂了,也绝对不会有人发现的。
走进卧室,打开了床对面的那个衣柜,我把里面的衣裳全都拿了出来,然后把尸体拖了进去。用木板把衣柜下方严密地挡了起来,形成了一个木盒子,将尸体牢牢困在了里面。
只要在里面填满水泥浆,用一块木板盖住上方的口,绝对不会有人发现这里面藏着一具尸体,除非这栋小房子要拆迁。
水泥浆灌进木盒的时候,我才意识自己是真的杀了人了。可是怎么办呢,我没有办法。害怕,绝望,你不在,我好像浑浑噩噩地过了一生。
水泥浆灌到脖颈处的时候,她突然睁开了眼,眼神幽怨。我吓得跌坐在地上,好半天缓不过神来,她嫣红的嘴唇半开半合,喃喃低语着什么。
一句也听不下去,将桶中的水泥一刻不停全部倒在了她的头上。覆满水泥浆的脑袋动了几下,渐渐没了反应。感觉她是真的死了,把木板盖了上去,现在的我很想你。
脑袋很疼,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她尖利的声音:我会告诉他你已经离开了春城市,也编好了一个理由,让他绝对不会去找你……
她好像还说了什么房子、什么卡、行李箱的事情,说后事都会处理好的……已经听不清了。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慢慢张开眼,四周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脑袋依旧是昏昏沉沉的。
奇怪,这是怎么回事?我这是在哪儿,我刚刚明明在用水泥埋尸体啊,尸体去哪儿了?思索半天,感觉不到自己在哪儿,也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好像是失去知觉了,整个身体都不受控制了。
突然几道昏黄的灯光在眼前亮起,虽然光线很刺眼,但眼睛却没有什么感觉。朦朦胧胧中有一对相拥的男女走进了光线,他们相互亲吻着,然后躺在了床上。
光线很细,只有一条缝隙,男人和女人的身体也被压成了一条线。他们就在那里缠绵,好像什么也看不到。
但熟悉的声音却源源不断传进了耳朵。
女人对男人说:你这朋友真好,竟然把这栋房子作为新婚礼物送给咱俩,他对你可真大方。
男人沉默了一下,说:他确实挺大方的。
后来,我才发现自己是在一扇柜门背后,柜门上有几道缝隙。透过这些缝隙,看着我深爱的赫先生跟他的妻子缠绵,在那张我们缠绵过的床上。
大脑的神经撕扯着,我想要大叫,却发不出声,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两具白花花的光影在黑夜里翻腾。
赫先生,真高兴你能读完这封信。想必看到这里,你应该知道我去哪儿了吧?
是的,我从没有离开过春城市,从未离开过你。你收到的那条信息,不是我发的,我说过不会骗你的。
我一直待在这个家里,你的爱人把强效□□剂喷洒在我的脸上,趁着我昏过去的时候,用一根长长细细的绳索勒住了我的脖子……她装扮成我的模样离家出走,却把我的尸体藏在这里,你怎么就不知道呢?
你怎么就不看看衣柜呢,我日日夜夜看着你们缠绵的眼睛还不够幽怨吗,你回头看看衣柜的缝隙啊,我就在那缝隙后面啊!
信到这里就完了。
赫洋只觉得浑身冰冷,呼吸困难,仿佛这封写给赫先生的信就是写给他的。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手几乎颤抖得要握不住那几张薄纸了。
如果,如果这封信说的内容是真的,那此刻那个衣柜,那个衣柜里面应该有一具尸体……
他记得中介说过,这栋房子的原主人是一对夫妻,但奇怪的是房产证上留的是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
这会是真的吗?
赫洋没敢看衣柜,他怕那双幽怨的眼睛在那里盯着自己。
他记得他们分开的时候,他的目光也很幽怨。他说,赫洋你要是有一天不想跟她过了,记得回来找我,我会等你的。
可是他终究还是走了,一声不响搬离了他们的曾经住过的房子,连那片蓝紫色的蓝花楹花海都不要了,至今他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滴答,嘀嗒嘀嗒。
裤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吓得他心脏都要停止了,仔细一看是妻子打来的电话。
“我忘记拿东西了,要回公寓一趟。”妻子幽幽说道。
手中的信纸抖了一下,他无比镇静地问道:“落下了什么东西,我回来帮你一起吧。”
“不,不需要,你不用不过来。”她直接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