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进沉午山了?他一点都不想进沉午山。沉午山是妖界皇族圣地,听说里面埋了不少皇族先辈骨灰,可是妖界正儿八经的皇陵。
是故,哪怕里边有异宝无数,也没人敢进去。不说皇族人日夜把守在那里,就算进去了内里的凶险也足够让人被扒下一层皮来。原文中饶是楚宁当初顶着主角光环,也是九死一生,在关键时刻全靠越凌放水才能逃出来。
“你是谁?”越凌在他说沉午山的时候就眼神一肃,“飒”地展开了手里的扇子,鎏金扇面上映雪的红梅格外夺目,在阳光下泛着血气的寒光。
陈知渊却没回他,抬着头眼眸清冽,一扫周围,却是凉凉道。“堂堂五皇子,千里迢迢却来这边陲小城,是在等人吧。”
“我是谁,你让他出来,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是吗?”越凌脸色一变,片刻后才恢复成了常态,蓝色的眼眸里清光闪烁,继续强笑着。“看来,美人之间都是互相认识的。”
他不过是来此应约,却不曾想,无意逗弄一句就踢到了一块铁板。对方来势汹汹,自己只能看着这铁板到底有多硬。若是来历不大,倒还能回旋一些……
只是还没想完,身后的声音就无情地打碎了他的幻想。
“师尊,您来了。”楚宁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秋水剑不离手,却不敢看陈知渊,垂着头对着陈知渊行礼道。
“你叫他师尊?”越凌眼神一凝,扇子都摇不动了,手僵在原地,缓缓问楚宁道:“凌道仙尊?”
“不然呢?”楚宁耷拉着眼角,对越凌并没有太过热情。却是望着陈知渊身边的月白,神色一定,勾了个似有若无的笑。
“云静宗宗主大驾光临,倒是让晚辈受宠若惊。方才胡言乱语,还请仙尊原谅则个。”越凌反应极快,收了不正经的作态,落落大方行礼道:“父皇闭关前特意嘱咐晚辈,凡云静宗人来我妖界,定以重礼待之。晚辈的鸾驾就在不远处,还请宗主和晚辈一同前往,让晚辈尽些地主之谊。”
“你说原谅就原谅?”陈知渊仍旧不紧不慢,脸上总算是展了一丝笑意。只那笑意太凉,到达不了眼底,像是冬夜里落下的雪花,灿烂又冰冷。随着笑意绽放的是那令旁人胆寒的威压,那恐怖的威压被放出来的那刻,周围不少妖修惊叫嘶吼着被逼回了原形。
一瞬间,看热闹的鸟作兽散,被陈知渊特意照顾没有一点感觉的月白,有幸目睹了各种飞禽走兽一起奔赴逃亡的样子。
越凌同样不好过,紧握着扇子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清俊的脸上显出一丝狰狞,边勉强着维持着原形,边咬牙道:“是晚辈有眼不识泰山,晚辈愿意赔礼道歉,还请师尊宽宏大量。”
“本尊要去沉午山。”陈知渊眉头不展,收了笑,淡淡道。
月白在陈知渊Jing准释放威压的时候就窝在了陈知渊身边没敢动。听到陈知渊锲而不舍提沉午山,却只能焦急地在他身边偷偷扯了扯他袖子,轻轻道:“师尊,沉午山里有人家的皇陵。”
人家只不过是把你当客人,你却想要去人家祖坟里逛逛,未免太过猖狂了。陈知渊可还记得,他们不过是来采个普通的幻月草的哇?哪里没有幻月草?非要去沉午山找茬?
“那又如何?”陈知渊垂眸跟月白淡漠道,丝毫不为所动。直到越凌被压得面色通红,两腿颤抖,才聊聊将威压收了,等着越凌回话。
越凌没说话,等没了压迫才松了口气,只脸上的脸色一点不见转好,那双狐狸般的眼睛Yin晴不定地望着陈知渊,又转向了楚宁,只缓慢挥了挥手。
周边还没来得及逃跑的妖修们被迅速清空,越凌站在原地深吸口气,良久才对陈知渊道:“进沉午山可以,毕竟仙尊想进去,晚辈也拦不住。只是若是硬闯的话,除非将我族灭门,否则我族对硬闯者的追杀,不死不休。”
“本尊为什么要硬闯?”陈知渊却是轻笑一声,嗤道。“守山的不就是你吗?”
“晚辈已经知错了,为此晚辈愿意道歉,只是仙尊您既然知道守山之事,就别为难晚辈了。”越凌苦笑道。“您该知道,守山者只能允许比自己修为低的进沉午山。”
那些人进去了,也不过是食粮,只进不出。毕竟仙人的骸骨也需要偶尔换个口味,不能只享供奉。
“那也可以,我徒儿修为没你高,让他进去。”陈知渊现在倒是好说话了,将月白轻轻一推,淡定道。
“师尊?”月白仰着脸瞪他,不可思议极了。
“他?”越凌挑了挑眉。“您确定?进了沉午山,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这有什么不确定的?”陈知渊凉凉道,没有看月白,只触了触月白头上的玉簪,温声跟他道。“进去了就好好看看,想拿什么的尽管拿,别跟他们客气。”
月白一点都不想知道陈知渊说的他们到底是谁,也不想知道陈知渊让自己拿什么。只瞪大眼睛,认真看着陈知渊道:“您认真的吗?”
“自然是认真的。”陈知渊那连着眉头都没动的淡然表情,表达了他的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