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掉防风咒后,风没有再吹来,陈知渊也没有动,岁月仍旧静好。
月白这才嘚瑟起来,越发往陈知渊身上躲了躲。就知道只要自己离得近,陈知渊的防风咒就能够也裹着自己,没有了风吹在耳边的烦躁感,月白甚至悠闲自在地拢了拢自个儿被吹乱的头发。
陈知渊任由月白将自己当成个可以任意施为的人偶挪来挪去,直到这人找好了位置,顺遂地窝进了自己怀里也没吭声。刚想说话,这位就跟他有心灵感应一般,仰着头咧开着嘴,对自己讨好一笑,还瞥了瞥脚底下的剑,示意自己正在施的御剑决也没断,努力着呢。
陈知渊没动,垂着眸子默了好一会儿才温沉沉问他。“你站好了吗?”
说是站,月白其实已经靠在陈知渊身上的。歪栽着头,能让陈知渊眼尾一扫就看到脖子上那白瓷似的皮肤,看着就细腻柔软,像是刚蒸好的雪白米糕。以前捏的时候没注意,倒是不知道会不会稍微一捏就会出现红痕。
“站好了师尊。”月白重重点点头,发现陈知渊没有生气的意思才干脆应道。
心里却在寻思,免费蹭他一个防风咒算什么?只要自己不要脸,陈知渊不生气,他不仅敢蹭,他还敢一直蹭!
“嗯。”陈知渊听他回答后才俯身下去,用被月白抓住的胳膊环住他的腰,一双眼眸越发垂下,敛下一片暗芒。边闻着月白脖间那清幽的竹香,边在月白脖后刻意冷淡道。“既然站好了,就别动了。”
“嗯嗯嗯,多谢师尊,师尊您真好。”月白边哼唧着,连眼都没斜,带着占了便宜的沾沾自喜,极为麻利地给陈知渊卖了个乖。
丝毫没有察觉到那近在眼前的危险,也没想一想,历来不做人的陈知渊这次怎么那么好说话。
“舒服吗?”陈知渊声音有些飘忽,锐利的眼神牢牢盯着怀里的月白,紧绷着身体问道。
好一会儿才沉着脸,深深叹了口气,发出一声轻的喟叹。“若是一直这般,多好?”
我就不用无所不用其极,努力挣扎着想要抓住你,一点一点把你困住,锁在身边。
那声喟叹随风而逝,快得让人听不见。只那呼吸沉沉,喷在月白脖颈上,让月白觉得有些痒。
月白因着那阵痒意,不由得微微耸了耸肩膀,仰着头在陈知渊胸膛上蹭了蹭,继续心无旁骛地御剑,边应着陈知渊道:“舒服呀师尊。”
谁偷懒不舒服呀?
“嗯。”陈知渊眼里凉凉,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搂紧了他,才弯起了一个大大的笑,眼里戏谑又认真,稳着声音,淡淡道:“那可就对不住了,本尊也想舒服。”
下一刻,陈知渊撤掉了自己的防风咒。
无孔不入的风铺天盖地地吹了起来,吹得月白感觉像是自己要被撕扯开,吓得他惊叫着边掐了个咒,边牢牢攀在陈知渊胳膊上,慌张道:“师尊,你干嘛?”
“如你所见。”陈知渊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失真,可落在耳朵里却还是安定又沉稳的,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故意说道。“月白,本尊可是你师尊。会容你偷懒吗?”
“那自然不会。”月白慌张道。“师尊别急,徒儿这就施咒。”
“嗯。”陈知渊点点头,等着月白将咒施好了,才又凉凉道:“你有了防风咒,本尊却没有。你能让你师尊站在你身后吹风吗?”
“那当然不能。”月白结结巴巴的,一经陈知渊提醒,马上控制着灵力,尽力将陈知渊和自己一块罩住,边战战兢兢道:“师尊,徒儿真的有些捉襟见肘,您再往徒儿身上靠一些。”
“好。”陈知渊配合地应着,越发贴在月白身上,终是敛下了那如渊般幽暗的眼神。
…………
这剑御得月□□疲力尽,直到被陈知渊提示可以落下来后他才松了口气。本来自己一个人就疲于奔命了,加上了一个陈知渊,更是雪上加霜。
偏生陈知渊还说得句句在理,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让月白无话可说。
不过进步倒是可喜的,毕竟实践出真知,月白已经知道怎么在御剑的时候,将咒术Jing准地遍布在自己身上了。
陈知渊待到下来了才替他拢了拢不知什么时候散落下来的一缕青丝,背着手温声道。“虽然你辛苦一番,但是本尊还是想要告诉你,若是直接在你的清风剑上施咒,而不是想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可能会更容易些。”
“所以,您,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徒儿呢?”月白有些呆滞,刚泛起的一丝喜意湮灭无踪,仿如被迎头浇了个透心凉,咬着牙望着陈知渊,狠狠吸了一口气,气得哆嗦道。
“多好的让你控制灵力的锻炼机会,本尊为何要早点告诉你?”陈知渊没因为月白的反应有丝毫的愧疚,边笑着,顺手施了个法。将月白浸月竹的气息隐藏住,犹不放心,想了一想,又施了个障眼法。
障眼法月白还是熟的,看到陈知渊的手势,忙挑着眉,不信任道:“您这次把徒儿变成了什么?”
“变成了一个普通路人。你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