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乎就是凶手最佳的逃生的路线了,这户人家也是最有可能听见或是看到凶手动静的人家了。
昨日过来问话时,这户人家也说除了听到“杀人了”的喊声和护卫营的人来抓人的声音以外,没有听到别的什么声响。
楚霄云想了想, 还是决定登门再问一次。
屋主接待了楚霄云一行,对楚霄云的问话,对方的说辞还是跟前日一样,没有任何变化。楚霄云失望地准备离去,走时发现屋主家里还是只有屋主一个人,就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你们家只有你一个人吗?其他人呢?”
对方一愣,随即笑笑:“奴家相公出去摆摊了,我们新婚不久,还没有孩子,家里白日就我守着。”
楚霄云点点头,关切地嘱咐道:“你们家人丁稀少,平日里注意点安全。”
对方再三感激地对楚霄云表示感谢。
楚霄云带着众人离开,回到钱铸家。
百夫长没好气的凑过来道:“今儿早上你带着大家伙走了一上午的路,有什么发现吗?全都是无用功!省省吧,你压根就搞错方向了,那杀人凶手如今就在县衙大牢呢。你放着真正的凶手不管,偏偏去扰民找什么凶手,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楚霄云冷冷地道:“你要觉得俞鹤是凶手,那你回县衙大牢去问话,不用跟着我在这里走路。”
说罢楚霄云不再理他,又里里外外地在钱铸家走了几个来回。看得百夫长怒火直冒,又无可奈何,只能一拳打向旁边的柱子。
楚霄云站在院子里,忽然发现了什么,招手两个捕快过来。百夫长以为有什么事,赶紧也带人围了上去,比楚霄云叫的捕快还先到楚霄云身边。
看到抢先一步到达的护卫营兵士,楚霄云淡淡地道:“也好,你们来也一样。”
百夫长道:“你发现什么了,废话少说,说重点。”
楚霄云拍着身边两个兵士的肩膀:“你,躺下去;你,旁边蹲着。”
百夫长看了一眼楚霄云让他的部下躺下去的地方:“姓楚的,你什么意思?这里是钱铸那个死鬼,被人杀死的地方!”
楚霄云淡淡地道:“我知道啊,现在就是要再现场景。你们既然协助查案,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吧?要是不做就走远点,咱们各查各的。”
随后又对坐过来的捕快道:“去那边把那把杀过人的剔骨刀拿过来一下。”
护卫营的兵士看了看楚霄云又看百夫长。
百夫长恨恨地看了楚霄云一眼:“照他说的做。”
于是,一个护卫营的兵士在楚霄云的指挥下按照此前捕快们石灰画出来的印记躺了下去,另一个兵士则在楚霄云的指挥下,蹲在此前众人描述俞鹤蹲着的位置。
被楚霄云叫去拿刀的捕快拿着剔骨刀走过来,楚霄云将剔骨刀递给模仿俞鹤的那个兵士:“拿着。”
躺着的兵士,蹲着的兵士,还有百夫长都吓了一跳:“你要干什么?”
楚霄云瞥了他们一眼:“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再现场景。”
“什么狗屁再现场景!”百夫长骂骂咧咧,但内心却又很想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和县衙捕房虽然有过节,但不妨碍他久闻楚霄云神捕之名。内心其实还是很相信楚霄云的判断的。
两个兵士按照楚霄云的交代摆好POSS,旁边的捕快见了都在拼命地忍笑。护卫营的人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笑又有点愤怒。
楚霄云只是清冷地吩咐一声:“别动。”随后往钱铸家大门走去。
百夫长一头雾水的跟了过去。
楚霄云将钱铸家大门虚掩,从门缝里往里看。百夫长也跟着往里看。
顺着门缝望进去,楚霄云能看见地上躺着的兵士和旁边蹲着的兵士膝盖及手腕和拿着的刀。
楚霄云对那个拿刀的兵士喊道:“往前蹲一点。”
那个兵士往大门方向张望一下,往前蹲了一点。这次能看见的多了一点,除了此前可见以外,还能看到蹲着兵士的鼻尖和胳膊了。
楚霄云让他往大门方向侧侧脸,还是看不完整脸。
楚霄云蹙蹙眉头,再喊:“再往前蹲一点。”
蹲着的兵士又往前蹲了一点,然后朝他们喊道:“楚捕头,不能往前再蹲了,再往前我就要踩到他了。”
楚霄云道:“行了,你再往我们这边方向侧侧脸。”
这一次能看见蹲着的士兵半张脸。
楚霄云看了许久,不甚满意地:“行了,先这样吧。记住你们现在的位置。”
两个兵士又一头雾水地起身。模仿俞鹤的捕快因为蹲久了脚麻,起身时一屁股坐在地上,吓得躺着的兵士赶忙往一边滚。离蹲着的兵士远点了才拍拍土爬起来。
“握草,你想谋杀啊。”躺着那个兵士喊道。
“脚麻。”蹲着的兵士苦笑道。
楚霄云让捕快把那把剔骨刀收回去,摆回原位。百夫长见了凑上前来:“你发现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