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喻看着他,心里一时五味杂陈,“你也说了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他是把你真的当做朋友,你把他当什么?”
话落,不顾身后穆远的癫狂,径直转身进了行政楼。
“都怪他们!”穆远红着眼睛,手攥的紧紧的,“许政一当然只是可怜我,他对你的自私感到愧疚,他也只是想补偿我而已!”
“他从来没有把我当做朋友!”
想起两个人小的时候,许政一馋了,家里冰箱里面的东西,他什么不能吃,而穆远却因为偷吃了一个冰激凌被自己的母亲罚站一下午。
当初还以为是自己母亲不疼他了,后来才知道,是许政一的母亲和别人念叨这件事时,不小心被他的母亲听到了。
语气嫌恶的很。
可那明明是许政一的母亲说的,家里不差钱,两个孩子一样的对待,为什么偏偏是他要被罚站?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穆远回头,看清身后人之后,瞳孔微微震颤。
来人嘴角带着伤口,但挂在脸上的笑意,不管什么时候看,都会觉得分外可怖。
林照微微挑眉,抬高双手做投降状。
“别紧张啊。”
穆远整理好情绪,喊了一声‘学长’。
他笑着,“听说你也要转学了?最近都是些什么事啊,先是谣传贺慈要转学,在名藤呆了这么久也没见个动静,然后又是言喻。”
林照笑哼,“走了没几天又回来了,怎么今天又到你和许政一了?”
他话音刚落,穆远迅速警觉,凹陷下去的眼睛紧紧盯着他,“刚才那些话...”
林照摇摇头,冲他晃了晃手机,上面显示的是正在录音的画面。
穆远呼吸一紧。
“放轻松,我没听到什么,”林照从口袋里拿出广播室的钥匙递给他,“既然要走了,没什么话想对言喻和贺慈讲的吗?”
“不如你说出来,大家一起听一听?”
静静躺在林照手心的钥匙,明明没有动,但在穆远眼睛里,它却像是有魔力一样,不断喊着穆远的名字。
穆远伸出手的下一秒,正要触碰到那串钥匙的时候,林照忽然伸手,将那串钥匙紧紧握在他手中。
“都要走了还这么墨迹?”林照脸上难得流露出一抹厌躁的情绪,“难道不应该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吗?”
不等站在原地怔愣的穆远反应过来,林照人已经走远了。
**
整个一下午,言喻看上去都是心不在焉的样子,但跟着那群人还是该笑笑,该闹闹,情绪藏得深,丝毫不外露。
贺慈把他的情绪看在眼里,但到底没说话,一直到下午放学。
“言言,我们就先走了哈!”
一堆人蜂拥着从教室后门口挤出去,不到片刻,整个教室就只剩下了言喻和隔着一条过道的贺慈。
听着隔壁桌位上传来沙沙的写字声,言喻皱着眉,偷偷看了眼认真写字的贺慈,欲言又止,想问他却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如果真的是贺慈做的,那他和贺慈算不算是间接害了穆远?
言喻戳着手里的笔,一下一顿地点在本子上。
倏地从空中飘下来一张纸,落在他面前,言喻怔愣片刻,低头,纸条上清隽有力的字迹,除了贺慈,他再找不到第二个人字写的这么好看。
板挺端正,像是拓印出来的,端端正正地排列着三个字。
【对不起。】
“干嘛要道歉啊?”言喻冲他眨眨眼,问道。
“不知道,我还在反思。”贺慈站在他桌边,垂着手的样子看上去乖得要命,“看你不开心。”
“你怎么知道?”言喻寻思自己一下午也挺闹腾的,赵轻轻她们几个女生也没看出来。
贺慈没说话,指了指他屯放在言喻抽屉里的牛rou干。
言喻:“?”
“前天这个时候,这个已经见底了。”贺慈如实说。
言喻:“...”
“和我有关?”
贺慈伸手,抚平他微微皱起来的眉头,言喻一下午心不在焉,他心里也不舒畅。
但稍稍一想,其实也能猜出个所以然。言喻人很是坦诚,没什么非要瞒着他的事,如果非要说有的话,那这件事一定跟他有关。
言喻又眨眨眼,他觉得自己如果不说的话,贺慈自己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我做坏事了?”
贺慈谨记着言喻的‘四不’,别说什么大恶大坏,就是踩着蚂蚁他也惦记着言喻的话,得绕道走。
给言喻积福。
言喻抿着唇,想了想,又摇摇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给这件事的性质下定义,如果非要说这件事算坏事的话,那根源是他。
坏也是在他这里坏的。
“没有杀人,没有放火,认真工作,”贺慈一一排除着,“心中有国,一心向党,没有黑化。”
言喻被他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