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喻越说越委屈,自个儿蹲在窗帘里面自闭着,眼底浮着浅浅一层红意, 显然是又被气着了。
咚咚。
阳台的窗户上传来轻声的敲窗声。
“没走。”
言喻倏地瞪大了眼睛,‘没走’两个字,像是一剂定海神针,扎在了他心里。
他偷偷掀开窗帘,果然看见隔着一层玻璃,外面站着的是微微喘气的贺慈,不经意抿起了嘴角。
贺慈发梢上沾着些shi意,小水珠一样挂在发尾上,好在他一头短茬儿,也不怎么影响。
这么看的话,依旧还是很帅。
贺慈依旧保持着和他通话的样子,传过来呼吸有些重,像是言喻耳边刮过的热风,躁动又温柔,很难让人不心动。
“它想见你。”贺慈轻轻敲了敲窗,从衣兜里拿出皱成一团的提拉米苏,目光落在玻璃里面穿的单薄的言喻身上,脖颈在柔意的黄色灯光下,泛着淡淡的一层白光,越发衬的他整个人像是落入凡尘的天使。
他顿了片刻,说,“贺慈也是。”
言喻愣在原地几秒,这都今天第几次表白了,老实人开窍都这么可怕的吗,人家几句话就给他整的晕头转向,哪里还舍得让人在外面被蚊子咬?
“进来。”
言喻按捺住内心的欣喜,面上没什么表情地接过手里炸毛的提拉米苏,一边走到浴室给贺慈拿干净毛巾,一边嘟囔个不停。
‘怎么会把我闺女养得这么胖,以后没有小公猫怎么办,肯定是你每天也吃的多!’,‘这么高的墙你也敢爬上来,怎么不怕摔死我的猫’。
句句不离提拉米苏,却也隐晦地不离开贺慈。
一回头,却发现贺慈幽怨地拿着毛巾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地看着他,他不知道怎么告诉言喻他的闺女长了个蛋蛋的事实。
“自己不会擦?”言喻无奈,走过去拿过他手上的毛巾,冲他勾勾手,“低头啊,吃什么长的,那么高。”
“我说错了。”贺慈低头,任由他折腾。
“说错什么?”言喻真是纳了闷了,怎么会有男生身上这么香,靠的越近衣服上干净的洗衣粉的味道就越好闻。
贺慈腾出一只手抽开言喻手里的猫,随便的扔在地上,听着提拉米苏‘喵’的一声凶叫,贺慈舒服了。
阖黑的眸子看着言喻像只小狗一样在他身上嗅来嗅去,整个人顿时明朗不少。
“它不想你,我想。”
言喻动作的手一顿,纤细的指尖正好落在贺慈后脑勺的短茬儿上,扎手,但也痒的人开心,上下呼噜着,他以前就爱这么干。
贺慈也乖,低着头任由他这么干。
言喻看着他这么乖的样子,忍不住哼一声,先前那个把他气个半死的贺娇娇是谁?
“喏,没吃饭吧?”言喻收了毛巾,从桌上拿过来自己准备的糍粑,递到贺慈面前,拿出一块递到他嘴边,“这个呢,叫红糖糍粑,我跟我nainai学的,你要不要尝尝?”
“其实我也不怎么会,可能有点丑,但味道应该是不差的,你尝一个就好了,其他的给妗妗,我猜她应该会很喜欢。”
甜腻的香气从饭盒里面传出来,贺慈一直到现在,也想不通,言喻为什么会喜欢他这样生活在黑暗里的人。
时间仿佛定格一般,贺慈垂着眼睫,心口还在砰砰跳着,那里是温热的,他记得,这里好久没这么跳过了。
“她要是喜欢,我以后经常...”
言喻似乎还在挑哪个的形状会好看一点,贺慈手心浸出一层薄汗,呼吸不由得重了几分,几乎是下意识的,没有给言喻任何的思考时间,垂着的那只手缓缓扶上他的腰,然后低头,咬下言喻指尖的红糖糍粑,舌尖意犹未尽似的,在那上面多停留了几秒。
“糍粑,”贺慈重复了一遍,“贺妗应该不喜欢。”
很甜。
甜到贺慈这辈子也忘不掉今天的味道。
贺慈的下巴轻轻抵在言喻肩头,缠在言喻腰间的手臂恍若盘蛇一般,悄无声息的收拢着,那里的rou软软的,隔着薄薄一层睡衣,他几乎能感受到言喻意外的颤栗。
“言言,”贺慈哑着声,“你踮踮脚,好不好?”
没有汹涌的蛮劲儿,只有言喻难以形容的温柔,像是在供奉神明一般,贺慈突如其来的拥抱恍若春天里的一阵风,生怕惊扰了他。
“都还没在一起呢...”言喻嘴上不乐意,身体倒是实诚地往高拔了拔,“你别使那么大的劲儿。”
贺慈趴在他颈窝里,闷闷应了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样,耳边的短茬儿照样扎的言喻一个劲儿的往回缩。
他越是缩,贺慈就越是抱得紧,直直把人抵到了墙角。
“你不是累赘,言喻,小黄也不是,”贺慈顿了一顿,目光落在言喻软趴趴的侧颊上,呼吸也不由得放慢了些,先前害怕言喻嫌弃的那些事,此刻从他嘴里说出来,竟然意外的没有想象中的沉重。
“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