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残破,满身血污,名叫凌泽的暗卫躺在地上,几乎察觉不出脉搏和呼吸。
明夜指尖稳稳扣着一柄小刀,将男人身上浸血结块的衣服割开成片,一点点小心剥离。
火光照得他难得正经的面容半明半暗,他手里一边动作,一边说道:这叫gui息术受了重伤的武者可以靠着它调息保命,虽然会的人不多,但也不是什么高深功法也就你们没见识,吓得跟什么似的
随着布片与血rou寸寸分开,暗卫的上半身逐渐裸露出来,柳书意掩唇倒吸了一口凉气。
眼前是一具成年男子Jing壮结实的身体,四肢修长,肌rou匀称,皮肤上遍布着大大小小十几处刀口,全都狰狞可怖皮rou外翻,鲜血淋漓着几乎看不出原本模样。将他翻过身揭下背后衣服,又是几道极大极深的伤口,后心更是有两支暗箭,箭身已断,剩下箭头深埋rou中。
最严重则要数腰上一块裂伤,自小腹到后腰,好似被熊虎撕咬过一般,硬生生扯掉了一大块血rou,边缘参差不齐的卷着rou花,若是再深上一分,只怕连内脏都要被掏出来。
明夜蹙起眉头:这是怎么弄的,也太狠了
柳书意递过两个青花小瓷瓶:我带了两瓶金疮药,你看看够用么?
那些平常伤药能顶什么用我这里自有别的药。明夜暗啧了一声,伸手入怀摸出个小盒,脸上满是纠结和不舍。
心疼,是真的心疼。
他花费多少心血才配出的外伤神药,满打满算统共就三颗,给柳书意浪费了一颗,剩下这两颗眼看今日也是要保不住了。
去,找点东西帮他擦干净伤口。为防自己后悔,他指尖用力,将一颗药丸碾碎成泥。
柳书意为难了,哪里还有干净的帕子呢,陈云洲见状说道:用孤的衣服吧。他身上穿的都是御用之物,布料极其柔软细腻,用来擦拭伤口再合适不过。
俯身去将衣服够过来,展开一看上面已被血染红大半,陈云洲不由一呆:他何时吐了这么多血?翻来翻去,最后捧着袖子递给柳书意:这块儿还能用用。
柳书意忙道谢接过,按着明夜的指示,开始配合他进行清理。每擦净一处刀口血水,明夜便将药泥抹上一点,又洒上一层金创药粉。遇到有伤口还残存着断掉的剑尖,他便用匕首极快的在rou上划开一个十字,刀尖刺入rou中巧劲挑出,再用药泥迅速堵上。
柳书意在旁边看的心惊rou跳,第一次直面这样血淋淋的场景,让她擦血的指尖都有些发软。
明夜见她一脸不忍直视,不由得意道:一天天见你胆子挺大,没想到这就怕了?若不是有我陪着来,看你要怎么办。一边说着,一边手上用力挑出一枚箭头,当啷一声扔在了地上。
因着前世沈墨书的话,柳书意大概猜到明夜是会一点药理的,他配制的药物确有奇效,少少一点便能将血止住,不得不说,这个暗卫能活下来,明夜居功至伟。
好一番折腾后,终于将男子全身的伤口都上药完毕,却又遇到另一件麻烦事。
没有针线缝合,他腹部和背后的伤口必须用绷带缠好,不然稍微一动便会重新开裂。再裂一次,我可是没有药能用了。
陈云洲道:把孤的衣服撕成长条用呢?
明夜白道:先不说那布料又薄又软使不得力,上面那么多血污,用之前必须得洗清,凉冰冰shi淋淋拿去裹伤口,是嫌他没有发烧吗?
干燥洁净的布条
柳书意面色一僵,手慢慢抚上胸口。
她想起来,自己确实是带了一卷干净棉布的。
因发现只穿肚兜跑动时双ru会摇晃的难受,她便专门备了一卷白净细绵用以裹胸,虽然先前一番淋雨落水给弄shi了,但这会儿烤了火又做了许多事,早已被她的身子烘干暖热。
用这个包扎伤口再合适不过,只是贴身的东西拿去给陌生男人用
柳书意抿唇看了一眼地上双目紧闭的男人,咬了咬牙。
生死之外无大事,方才她还训了太子殿下,怎么轮到自己又矫情起来,何况碰过她的男人多了去了,哪里还有什么资格计较忠贞守节授受不亲。
她撑住石壁站起身来:我有能用的棉布,等我去拿。说罢往洞外走去。
这山洞是个细颈花瓶的形状,中间微微一收,洞口再往外一放,正好一个斜角能挡住里面的火光。柳书意先前就是在此处和明夜说的话,现下又回到这里,准备脱衣取布。
她双手按在腰带上,迟疑一瞬,又探出头去,那二人见她往洞口去了,正都抻着脑袋看,她赶紧立眉瞪了一眼:不许跟过来!
洞口夜风微冷,时而一点雨丝吹入,冰的柳书意肩膀一缩。幕天席地之下,女子白璧柔腻的身子赤裸在幽蓝天光中,随着布条一圈圈解下,逐渐露出一对丰软饱ru,颤巍巍,滑嫩嫩,仿佛刚出炉还冒着热气的白酪膏。
明知道无人看见,但身后几步便有三个男人,还是让柳书意忍不住脸颊发烫,好半晌之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