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藐视公堂!”
“大人,草民上堂,先行礼,后申诉,再讲道理,哪里藐视公堂了?这里的乡亲们都可以为我作证!”
门外的老百姓齐声喊起来,“对!我们可以给章池作证,他态度端正有礼,说话有理有据,根本没有藐视公堂。你治不了他的罪!”
“你!”
高平气的胸膛起伏,却又无话可说,他想不到章池不过是一介草民,居然这么牙尖嘴利,还会煽动百姓。不不,说不定这些百姓就是他叫来的。
他唿哧唿哧的喘着粗气,瞪着堂下的章池,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旁边的林师爷上前,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高平点头,深吸了口气,勐拍了下桌子,“传顾喜和上堂!”
有衙役答应着去了,高平提高了声音道:“章池,人证物证具在,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顾喜和看也不看他,只是等着章池上堂。
一天一夜吃不好,睡不好,章池明显的瘦了,脸色也不好,但是这种柔弱的样子,更加像顾喜和了。
他一出现,老百姓们又低声议论起来,引得高平连连拍桌。
顾喜和见到章池憔悴的模样,眼圈立即红了。
章池一上大堂,目光就没有离开顾喜和,见他穿着厚实的棉衣,脖子上一圈灰色的狐狸毛的围脖,衬得脸色越发苍白,眼下还有明显的黑眼圈,显然是昨晚没有休息好。
他心中有几分愧疚,对上顾喜和担忧的眸子,歉然又有几分安抚的冲他笑了笑。
他冲着高平一抱拳,“大人,学生冤枉啊!我根本就没有伤人!”
“冤枉?没有伤人?”高平一拍桌子,“司同跟他的手下都可以证明,你用短刀捅伤了他,你还不承认?”
章池淡淡道:“大人,我没有动手,也不会承认!”
“顾喜和,你还在狡辩?”
“大人,我哪里是狡辩?司同有证人,我也有证人,您怎么能偏听偏信呢?”
高平突然笑了,“看来,不用刑你是不会认了?来人,把顾喜和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衙役们还没答应,就听章池叫道:“慢着!大人,您忘了大名律了吗?还需要我提醒您吗?顾喜和有功名在身,他没有认罪之前,不能用刑!”
高平冷笑,“大名律?章池,你口口声声提醒本官大名律,那又怎样?只要顾喜和认了罪,本官的一切所作所为,都是合法的!”
“错!您现在已经犯了法,何来合法一说?”
“我就犯法了如何?”高平勐地站了起来,“你一个小老百姓,也能对本官断案指手画脚?”
顾喜和勐地站了起来,“大人,您刚才还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您刚才亲口承认自己犯了法,您又该当何罪呢?”
“来人!”高平恼羞成怒,“把这个章池给我轰出去!给顾喜和二十大板,使劲儿打!”
老百姓们嘘声、议论声简直要冲破了大堂,可高平已经顾不得了,他气急败坏的喊着,“把这些乱民都给我轰出去!”
就在老百姓们一哄而散,章池赖着不走,顾喜和被掀翻在地时,从衙门口走进三个人。
为首的是穿着一身黑衣的年轻男人,身后跟着两个男人,一穿青,一穿蓝。三个人具是身材颀长,气势不凡。
章池抬头看清来人,心头一动,他们怎么来了?
文轩目不斜视的走进大堂站定,淡淡道:“高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蒋文正看了眼抓着顾喜和的几个衙役,身形快速动了几下,没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那几个衙役就“哎呦哎呦”松了手,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好几步。
蒋文正双手扶起顾喜和,笑道:“顾公子,咱们又见面了。”
章池揉了揉胳膊,抱拳道:“没想到蒋兄功夫如此了得,多谢了。”
蒋文正笑道:“顾公子客气了。”
他还要再说,却见顾喜和已经往前走了。他纳闷的看过去,只见顾喜和几步过去,推开抓着一个男人的衙役,拉住了那男子的手,脸色温柔,低声的说着什么。
蒋文正看清了男人的脸,脸色立马变了,走到文轩面前,低声道:“爷,那是章池吧?”
文轩转头看向顾喜和面前的人,眼睛眯了眯,点了点头。
高平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连拍了好几下桌子,大声道:“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跟官差动手?来人,把他们拿下!”
于雷冷哼一声,上前两步,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高高举起,沉声道:“高大人,定国侯面前,你敢如此大唿小叫,不要命了吗?”
高平“啊”了一声,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令牌,上面镌刻着一只老鹰的图案,下面还有一个“轩”字,确实是定国侯文轩的信物。他虽然没见过,但是定国侯打退北疆时,皇上御赐了飞鹰令牌,特意画了画像让各州县张贴,天下老百姓恐怕无人不知。
他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