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便下定决心,既然灵魂变成了我,那就得改改了。首当其冲的是
——外貌。
“妈,家里有剪头发的工具吗?”一阵大声呼唤穿过空气直直地飘进了客厅沙发上的三人耳朵里。
年轻而又时常化妆打扮的余锦一听这问题就明白了余鲤的心思,犹如弹簧嘣地一声从沙发上站起,像兔子蹦跳般兴奋地回道:“哥哥,我有,而且我还有润肤的,你也要吗?”
“不要!就要剪头发的。”
“好嘞!”
看着女儿跳着跑到卧室,脑子里又一边回想着儿子的话语,于凤恰似重获希望地摇晃着余龙,欣慰地说:“老公,我们儿子终于知道打扮自己了。”紧接着,她双手合十:“感谢列祖列宗,感谢......”
“老婆,我们儿子是失忆了,如果回到从前,他连梳子都不怎么碰。”余龙再一次把于凤无情无义拉回了现实。
果不其然,于凤再一次揪起了他的耳朵,一脸你真是活得不耐烦的表情看着他这个直癌老公。
余锦一边摇头感叹他老爸的不怕死一边走向了卫生间。
“来,给你,哥。”
正当余鲤接手的时候,她突然变成了理发大师:“哥,你一定要先把头发洗了,再剪发,记住,一定要对着镜子剪头发,哥...要不要帮忙呀,我最喜欢给人剪发了,你需不需要抑制.....”
“不需要”,上辈子在他妈的熏陶下对修发化妆无一不了解的余鲤打断了她,“我明白,我知道,我了解。”
啪——
关闭的门将两人隔绝。
余锦一度尴尬地对着门呲牙笑着,待过了几秒,她便插着腰眼看着沙发上还在打架的两人。
这......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啊......
.
余鲤既熟能生巧又小心翼翼地对着镜子左剪右洗着,霍霍了一个多小时后,他便随手穿上了于凤中途递进来的衣裤。
吱呀——
在轻轻脚步声中,卫生间内余留的热气顺着敞口自由自在地飘了出去,随即便与空气合为一体,化作乌有,四处散去。
“我好了。”
客厅沙发上的三人闻声望去,便是一幅时隔一点、刮目相看的闪耀之图啊。
只见余鲤完全撇去了他们记忆力里的乌七八糟的样貌,映在他们瞳孔里的是一个俊朗又丝丝秀气的花季男孩。
整洁乌黑的密发下,一张白皙脸庞虽被点点小伤修饰着,但却丝毫没有掩饰住那端正立体五官所散发出的诱魅气息,再加上那高挑细瘦身材的相得益彰,总给人一种似彼非彼的晕乎之感。
于凤高兴地小跑到余鲤身旁,好似追星之族地双手捧着:“哎呀哎呀,这才是我儿子嘛,一个字,帅。老公,快来欣赏欣赏你真正的儿子。”
真正的儿子?这家人也真正的奇葩,余鲤抽着嘴角心想到。
余龙:“哎呀,真的帅,得亏你失忆了,我们才能见到这么好看的儿子。”
余锦:“对啊,哥哥真得好帅,我都快爱上哥哥呢。”
余鲤无奈:“......”
余鲤在感觉未见过世面的三人的簇拥手捧下走到并坐在沙发上,双脚显呈外八,双手合并撑着下巴,看着前方他在洁白地板上留下从远到近逐渐不完整的脚印,若有所思。
从头到腿,一直有外来之物滑动抚摸,突然,一个些许大的力量压在了他脸庞中无伤口之处,紧接着,一啧啧声在他耳畔飘过:“哥,你为什么不抹滋润霜什么什么的,皮肤好干燥呀,比那个满是泥土的土豆都还要......”
话语戛然而止,但却不比那说完的嫌弃之意要少。
余鲤瞥了她一眼:“小姐,我脸上有什么?”
“眉毛、眼睛、鼻子、嘴唇,还有一些小伤口,......”
越到后面声音越小,最后化为了一片寂静。
余鲤:“所以,小妹妹,无论是做事情还是说话,首先要学会观察,不要伸手就干、张口就来,这个就与跆拳道一样。”
失忆后的哥哥好不习惯,余锦表面频频点头,内里却有一丝心不在焉,感觉好成熟,等一下,他刚刚说什么?
跆拳道?这个与那个有什么联系?
真不懂哥哥,不,真不懂失忆的哥哥。
在余龙和于凤持续了接近两三分钟的激动欢呼中,余鲤不紧不慢却又蕴含着坚韧倔强地一句明天我要去学校。
刹那间,空气像停止了似的。
“小鲤,你的伤还没......”
“男子汉”,余鲤挑着眉轻声打断了于凤,“还怕这点伤。”
三四十岁的于凤竟然被他的这个失忆儿子给撩到了,脸颊瞬间绯红,转身就把自己的老公抱住,扭扭捏捏地说出你去吧。
余龙抱着他老婆:“那,儿子,要不要我和妈妈陪你去,恰巧明天周六,我们不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