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睿修给林慕倒了一杯水,手又不经意帮林慕揉着微微泛酸的腿,那动作虽被挡住,不过瞧着和他们说笑的一桌人,林慕面上微微泛红。
“慕儿这是晒得还是羞的,瞧这小脸红的。”
肖诀嘴上功夫素来厉害,他又一向爱调笑林慕,今天这样的好机会,怎会白白浪费?
林慕只是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反应还算正常,听肖诀如此一说,倒是有些心虚,急忙忙开口道:“热的,都是热的。”
这样的举动,反而有几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肖诀朝两人暧昧一笑,嘴上却是不再开口。
菜品上了桌,几人便吃着食物,也不再开口说话了。
席面过后等了半个时辰,季睿修便牵着林慕的手进了堂屋,只见林生和许秀琴一左一右坐在高堂席位上,白君炎次之,三人就这样静静地瞧着牵手而来的两人。
按着规矩给几人敬了茶,又跪下行了大礼。
林慕虽说今日是要进季家的门,但他们早已商量好还如从前般,绝无出嫁之说,可是真到了这一步,林慕心中还是酸酸的。
许秀琴说着嘱咐的话,说着说中却红了眼眶,本就是心软的人,终究没忍住掉下了泪。
许是许秀琴的流泪,激发林慕心中的酸涩,想起来到村子第一眼看见他的这双父母,想起第一次开口唤爹娘,想起这么多年来两人的关爱和付出,竟也红了眼眶。
许秀琴很快擦掉眼角的泪,唯恐她的伤怀会影响了林慕的心绪。今日是林慕的好日子,能嫁给心爱之人是多么值得高兴的事,怎能让林慕哭着出门。
她面上扯起一抹笑,又缓缓说道:“娘这是高兴呢,我的慕儿长大了,成家了,往后你们便要互相扶持着走过余生,关怀、体谅缺一不可。娘祝你们平安顺遂、白首不离,睿修,慕儿便拜托你照顾了。”
季睿修看着许秀琴,瞧着她眼中和他娘当初一样慈爱的目光,重重地点了一个头。
他这一生,最爱林慕,但若说起感激,除了生身父母,便是眼前这一对夫妇。是他们在林慕生死边缘之际,救回了他,多年来,悉心养育、谆谆教导、点滴关爱,若非这两人,他哪里能寻得心中挚爱?
“娘放心,我会永远爱他、护他,有我一日,便不会让他受半分委屈。”
说罢,将手中的手握的更紧,他知道林慕一直懂,可他就是想不厌其烦地告诉林慕他的情谊。
听完嘱咐,便要出门了,季睿修一把抱起林慕,经过院子,引起一阵阵的起哄声。
季睿修将林慕抱上马背,自己坐在身后,随着结亲队伍的锣鼓声,加之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显得更加热闹。
第116章 婚中闹剧
林慕被季睿修搂在怀中,听着热闹喜庆的锣鼓声,看见跑在边上的小孩子,感受到季睿修坚实有力的心跳,面上都是掩不住的喜色。
迎亲队伍走到半道,却隐隐传来一阵哭声,还伴着几不可见的白烟。走近了才发现一个披麻戴孝的妇人正坐在大道中央,背对着众人一边烧纸钱一边痛哭。
走在前头的锣鼓队是季睿修从静安县请来的,遇到如此场面,一时无措,只好停下让季睿修他们决断。
季睿修他们离这妇人还有百来米的距离,又因背对而坐,也未曾听闻村中谁家去了人,一时不知道这是谁。
且按常理,家中亲人去了,哪有跑到半道上来烧纸钱的道理,这根本不合规矩,正疑惑间,却闻那妇人的声音传来。
“我儿呀,我苦命的儿呀,你怎么就去了,那些黑心肝的却能活的如此潇洒,我苦命的儿呀,呜呜呜呜。。。。。。”
虽是看不见人影,但这声音别说季睿修了,连林慕都认出来了,不正是陶東的母亲吗?
陶東的父亲并非只有一个正妻,还纳了好几房妾,庶出的子女亦有好几人,不过正妻所出的却唯有陶東一人。
可陶東此刻应该在县里的大狱中,怎么他娘却跑到半道来哭丧,莫非陶東死了?却也没有听说呀。
甭管如何,在这样喜庆的日子里,穿着丧服在迎亲队伍前头哭丧,就是来找晦气的,季睿修面如寒霜,若非他是新郎官,怕是一脚将人踹翻了。
迎亲杖对很长,后面的人见队伍停下,又不知发生了何事,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
“我的儿呀,呜呜呜娘没用,不能为你报仇,你若在天有灵,定不要放过这些恶人,呜呜呜,我的儿呀,带着,呜呜,娘去了吧,娘生不如死,我的儿呀,儿呀,呜呜呜。。。。。。”
眼见陶東他娘越哭越大声,季家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走出人群,往前面走去,而远在后头的李正也匆匆跑上前,往陶東娘那里跑去。
季睿修又吩咐迎杖度往前走了一段,堪堪停在陶東母亲身后。
“我说陶家的,你在大道哭什么丧呢?太不像话了。”
清河村新任的李正叫林其,四十来岁,为人公正有担当,村民都是敬服的,但平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