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生躺在床上,右腿上和头上都缠了厚厚的纱布,林慕心下又是一惊,他的父母定是遭遇 了及其凶险的场面。
“爹,您?”
林慕见林生如此惨样,心疼不已,嗓子都有些哑了。
“慕儿、你回来了,爹没事,别担心。”
从林慕记事起,林生便是家里的顶梁柱,林慕从未见过他如此虚弱的样子,心中百感交集
季睿修上前看了看林生的右腿,道:“找了哪里的大夫?”
“是卫公子身边的叶大夫,刚刚给你爹换了药去自安家了,这次,多亏了你二叔,不然娘 和琛儿怕是不好了。”
这是林慕到这个家,许秀琴第一次称呼林学为二叔,想来中间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慕儿,别难过,即便爹这条腿废了也没什么,我的慕儿已经长大,足够挑得起家里的大 梁,但爹即便躺着也要看慕儿成婚、看探儿长大,这条命还在,爹就别无所求了。”
林生的话让林慕瞬间红了眼,终究是忍住了眼中泛起的泪花。他爹说的对,人还活着便是
他家最大的福气了,其余的总还有希望。
“嗯,慕儿不难过。”
许秀琴见此,又回想起前日的场景,又惊又难过,竟是一下没忍住留下了泪。
“媳妇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如今,慕儿和睿修都回来了,咱们家便可平平安安了, 慕儿,爹站不起来,快给你娘擦擦眼泪,爹可心疼坏了。”
此情此景,林慕竞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倒是许秀琴,生生因为林生破涕为笑。
“对了,琛儿呢?”
林慕心绪渐平,才发现不见林琛。
“这两日娘忙著照顾你爹,白日都是莺儿帮忙照看着,如今,村里不太平,莺儿一家也搬 进老宅了,你既回来了,就去将琛儿接回来,顺便去瞧瞧你二叔吧。”
许秀琴见林慕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才缓缓将事情道出。
前日午后,林学来寻林生,许秀琴正抱着林探在院里晒太阳,谁知,几个土匪居然进了屋 ,将家里翻了个顶朝天。
他们想着不过是些身外之物,谁知,那些土匪拿了钱财还要害人。林生和林学和几人撕打 起来,许秀琴抱着啼哭不已的林琢往屋里跑,撕打间,林生被狠狠地撞在石阶上,又被砍了一 刀,很快就晕了过去。
许秀琴也没了跑的心思,其中一个土匪挥着刀就向许秀琴母子砍来,许秀琴愣神间,却见 林学挡在她身前,接下了这一刀,瞬间,整个后背被鲜血染红。
就在这紧要关头,周大山赶到,那几个土匪见周大山厉害便不再逗留,而周大山也因为两 人的伤情没有追出去。
周大山刚刚将林生兄弟挪进屋里,卫潜和林自安便匆匆赶来,而村中一些年轻力壮的汉子 也组织起来,终是将土匪赶出了村子。
那些土匪进了大雁山便再也没有出来过,官兵几番上山却找不到踪影,这两日,清河村家 家大门紧闭,唯恐再遭祸乱。
林慕脑中幻想着那日的场景,只觉得心惊的厉害,却又觉得无比幸运,他差一点就可能见 不到他的父母、他的弟弟,如若如此,他怕他自己会疯掉。
“多谢你,大山哥。”
眼见林慕要给自己行礼,周大山哪里敢接,他忙扶住林慕又立马放开,口中却道:"是我 辜负了少爷的嘱托,幸好老天保佑,不然大山哪还有脸面见我家少爷和慕哥儿呀。”
周大山想起那日见到的场景,又是心下一惊,若他晚来半步,林生和林学都没了反抗的力 气,那刀便要直直落在许秀琴身上,那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辛苦你了大山,眼下你还要带着我们去找好的地方。”
方才心心念念都是家里的事,林慕居然将这件事忘记了,他们两人也不过比后头的快上一 时半会儿,现下,他们定是在村口等着了。
“天呢,我差点把这事给忘了,爹、娘,我外祖父、外祖母还有我娘和弟弟的坟都迁了过 来,要先将他们安葬,等我将这事处理完,再去安哥家。”
“这事耽搁不得,你们先去将这事办了吧。”
这事许秀琴夫妇也是知晓的,若非如今这个情况,他们也要一同前去,如今,却是走不开 了。
果然,还未到村口,远远地便瞧见一行人等在那儿了。
“等久了吧?大山,带路。”
周大山选的那一块空地,离清河村将近一里地,找了县里最有名望的风水先生。
余家来的两个风水师看了也说是个好地方,既是如此,便也不耽搁,按着风水师的指引, 挖坑、下葬、祭祀。这一通下来也花费了两个时辰。
—路劳累,余家众人打算今夜宿在清河村,明日再启程。一群人便住进了季家,季睿修吩 咐周大山好生招待,几人才回了林慕家。
半道上,林慕将家中发生的事告诉了白君炎几人,周nai娘差点没吓晕过去。许是对幼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