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生脚步飞快,一点也瞧不出背上多了个人,林悦一边流泪一边跟在身旁,林慕跟在身后看着这一切,突然想起许秀琴受伤的那日和他未曾谋面的生母,一时间也有些伤神。
几乎是用了最快的时间到了老宅,林才正在院子里出神,看见一伙人往他家来,林生还背着刘桂莲,心下一惊,忙站起身。
林生也顾不得其它,忙将刘桂莲背回了屋里,屋里不宜有太多人,除了林才、林生兄妹,其余人皆在屋外候着。
“姐姐看来真是吓着了,衣裳都是shi的,妹妹陪姐姐换身衣裳吧。”
周绮欢倒真和刘云巧姐妹情深似的,环住刘云巧的手,一同进了屋。
“哟,这县里来的富家小姐对刘云巧倒是敬重的呀,这姐姐妹妹的,还是林学福气好。”
一个婶子低声和身旁的人说起闲话,另一个婶子回道:“不过是普通商户家的女儿,那刘云巧可是举人老爷的生母,若此次儿子得了个好名次,那二房可是官家人了,哪能相比。”
一开始说话的大婶觉得此话有理,忙跟着附和,那几个妇人又小声嘀咕起来。
刘力平听到这样的议论显然不太高兴,刘力平虽不太喜欢刘桂莲的性子,但好歹是自己的外祖母,对自己也算好,如今生死不知,这些婶子跟着过来还是来看热闹的,他怎能高兴的起来。
刘力平身子大不如前,这会儿又惊又累,有些站不住,林慕注意到了,忙将人拉到一旁坐好,刘恩也一直跟在身旁。
“平哥儿您没事吧,您身子不好,要不先回去休息?”
“没事,刚刚走急了,现在有些乏,我没那么娇弱,别担心我。倒是二舅一家,怎么事情一件连着一件,没一天安生,前几日为了马老太的事娘哭过好几回了,这事再出,她怕又是夜不能寐。”
林悦的性子林慕不说了解十分,七八分还是有的。诚如刘力平所言,只怕林悦要再添烦忧。林慕并不在意刘桂莲会如何,可在林悦心中,刘桂莲于她正如许秀琴于林慕,以己思彼,林悦的难过担忧林慕都能明白。
林生对刘桂莲的感情可能不及林悦,但好歹是有生养之恩的生母,只怕林生此刻也不好过。
林慕不禁叹了一口气,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这个可怜又可恨的人,却牵动着他在乎之人的心,林慕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境。
好半天,屋里的人才出来,刘桂莲还在昏迷,听刘堂的话刘桂莲有中风之向,加之磕到了头,又落入水中,不好说何时能醒,醒来又会是何种光景,都不得而知,虽无性命之忧,但也是颇为棘手。
“慕儿,你先回吧,回去陪着你娘,爹晚些时候再回。”
看见林生脸上的担忧,林慕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说道:“爹,您也放宽心,别太伤神,娘和琛儿还在家等您呢,我先回去,您照顾好自己。”
林生点了点头,看见刘桂莲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想起小时候刘桂莲的关怀,林生心中百感交集。
父子两出门的时候和许秀琴说了会回家吃午饭,这会儿已经有些晚了,林慕怕许秀琴担忧,便也不多停留,将林生的篮子背上,又提起自己的篮子往家走。
蹊跷,处处都透着蹊跷,林慕猜想刘桂莲的中风之向和马老太的事有关,可为何偏偏会是今日发作?观刘桂莲和刘云巧,不说水火不容也是两看相厌,刘桂莲又怎会带着病躯去河边寻刘云巧?且林慕心中认定,马老太和刘云巧大有关系,林慕心中总觉得事情并不简单。可说来也只是自己的猜测,没有证据的想法只能烂在肚子里,且他也懒得趟这趟浑水。
林慕远远便看见许秀琴在门前张望,估计是父子两回来的时辰晚了,她心中担忧了,林慕加快脚步,又喊了两声娘。
“娘您怎么在这儿站着,琛儿呢?”
“睡着呢,怎么回来的这样晚,你爹呢?”
许秀琴接过林慕手中的篮子开口询问。
“今天走得远了些,又碰巧遇见一从鸡枞,回来的路上碰见老宅的老太太昏死在请河边,我和爹去了趟老宅,这会儿人还没醒,爹估计要晚些回来。”
“啊?怎么会这样,人没事吧?”
许秀琴也知道这几日刘桂莲日子不好过,可乍一听此事,还是不免惊讶,这几年林生夹在老太太和自己中间也是为难,只怕此刻心中也不好过。
“人还没醒,姑父说有中风之向,若真如此,醒来也不知会是何光景。”
许秀琴还想再说什么,林琛的哭声却在此时传了出来,许秀琴也顾不得其它,忙往屋里去。
林慕将父子两采的山货都收拾了出来,他看见桌上飘着香味的薄饼和爽口的凉拌小菜,也觉得腹中饥饿,又想到林生也还没吃东西,老宅现在肯定乱成一团,林生估计只能挨饿了。
“先别收拾了,先吃点东西吧,这午饭时间都过了许久了。”
林慕又去院子里冲了冲手,娘两才用起午饭,话题无外乎还是围着老宅的事。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