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正感叹老宅事情多,却想起几日前,季睿修和他去柳湾坡消食,在回来的路上见到刘云巧正和马老太在清河对面说话,林慕本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可联系上今日的事情,总觉得有些蹊跷。
“二房这是怎么了,没一日消停的。”
这马老太早年丧夫,因为颇有几分姿色,和村里好几个男人都有牵扯,早几年还被村里的妇人打过,这几年年纪大了,倒是消停了许多,却不想今天还能闹这样一出。
“由着他们闹呗,老太太不是能耐吗?岂能让马老太如意?”
林慕心中对此事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想,马老太是个没皮没脸的,估计是刘云巧给了她好处,给刘桂莲添堵。真是没想到,短短几日,二房的婆媳就变成了仇人。
“是呀,咱们过咱们的日子,我看这几天睿修不在,你都要发霉了,去称点豆腐回来吧。”
“好咧,孩儿这就出门了。”
林慕拿了个大海碗就往卖豆腐的王老二家去,季睿修三天前去了华洲,此次他们乘船从永安洲淮阳县出发,算算时间,今天刚刚到华洲,回来还需时日,可才三日不见,林慕就想念的紧了。
“王二婶,您这是往哪儿去?”
“是慕哥儿呀,你咋在这儿呢,你二叔家都闹成什么样了,走走走,先去看看。”
那王二婶上前便拉住林慕,林慕不想去凑这个热闹,便忙开口道:“二婶子,我正要去你家买豆腐呢,我娘急着要。”
“我家这会儿没人哪,你先和我去瞧瞧,我再和你去称豆腐啊。”
林慕这会儿也不得不为女人的八卦之心折服,为了看个热闹,连生意都不做了,林慕想着也不知这王二婶什么时候回去,便也跟了上去。
而老宅这边已经围满了人,林慕一眼就瞧见了站在林伟身边一言不发的林生,林生在外是个闷葫芦,且这么多年下来,他对二房没有那么深的感情了,更不会开口了。
“好你个林才,遭天谴的敢做不敢当,年轻那会儿,你敢说你不爱慕我?”
那马老太比刘桂莲小几岁,年轻的时候是清河村出了名的美人,即使已经年过五十,却比村中四十几的妇人也不差。
“我呸,你个贱人,敢上我家撒野,想男人想疯了吧?”
刘桂莲披头散发,马老太也好不到哪儿去,想来二人已经撕打过一番。
“刘桂莲,你问问林才当年他是不是爱慕我,若我当初允了他,有你今天什么事,啊?我夫君死的那几日,他还来问我安好,可不就是对我情难舍。今儿算是逮到机会了,上来便对我动手动脚,怎么着,林学刚抬了个二房,你林才也想跟着学吗?”
林才本就是个寡言的人,且除了他今日想玷污马老太外,其余的都是真的。年轻的时候,马老太体态纤细、面容姣好,确实是他的心上人,他也言明过,不过马老太没看上他。她夫君死的那会儿,马老太更显娇弱,人说得不到的和失去的更牵人心,那时林才动了些恻隐之心,也去安慰过。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几个孩子都成家,孙女都出嫁了,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思?
“林才,你哑了吗?说话呀。”
林才的沉默让马老太更加嚣张,而刘桂莲心中却越发没底,莫非马老太说的是真的,这么多年来林才对她旧情难忘?
“老头子,你说句话。”
“要我说什么,我说没做就是没做。”
“怂包,张婆子,你说你看见了什么?”
马老太的泼辣和刘桂莲不相上下,且她是个孤家寡人,更是没有顾忌。
“我,我正在玉米地里割猪草,却听见外头似有争执声,便出来一瞧,就见林才搂着马琴儿,而马琴儿似乎是在拍打林才,这青天白日的,我看不过眼就咳了一声。”
刚刚只是刘桂莲和马老太争执着,这会儿张婆子话一出,围观之人便议论起来,林伟面色难看,瞪了眼林才,林才明明是被冤枉的,却百口莫辩。
他为林学再娶的事烦闷不已,就想着去地里看看庄稼,谁知才出村不久,便碰上了马琴儿,马琴儿似是被滑了一下,林才想着一把老骨头了,摔倒了怕是不好,便扶了一把,哪知事情会闹成这样。
“哟,咱们先前还议论林学娶了二房,原来是随了老爹的性子,可不知林才叔是不是也要再娶一房呀?”
开口说话的妇人和刘云巧关系好,自然见不得刘云巧受了这样大的委屈,哪能错过这样落井下石的机会。
林慕瞥见刘云巧嘴角的笑,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想。她因为林学娶二房而受尽苦楚,多年来孝敬的婆婆一朝倒戈,她心中怎能不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亏她能想出这样的招。
“迎我进门?除非先把刘桂莲休回去,否则我便日日来闹,再不济我去县里敲大钟,别以为你家有个举人老爷我就怕。”
“你个贱妇,我杀了你。”
刘桂莲显然被气急了,她冲过去一把扯过马老太的头发,马老太一脚踩在刘桂莲的脚上,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