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堂屋里,宣泄过后的林自安心中也开明了许多。
林慕说得对,就当是冥冥之中的注定吧,万般不幸中的大幸,陶東选择了林宇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一个值得他妹妹托付终身的男子。而陶東,那些年少的回忆,他错付的情谊就让它们如过眼云烟,随风散了吧,往后,他与陶東再无半点瓜葛。
“慕儿,今日多谢你,玉莺马上就要成亲了,家里事情多得很,安哥就不多留了。”
“您能想得通就好,虽然事务繁忙也要当心自己的身子,有什么不开心的尽管来找我,小弟别的本事没有,陪兄长聊一聊还是行的。”
林自安瞧见林慕的小样儿,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摸了摸林慕的头,整了整自己的衣裳便告辞离去。
林慕看着林自安挺拔的背影,坚定的步伐,他知道,这个结,林自安不会轻易放下,但给他时日,他定会完完全全走出来,而这,亦只能靠他自己。
刚刚看到林自安流泪,林慕心中颇为感慨。
小时候,村里同龄的人都不愿意和他玩,这么多年,他亦没个知心友人,可是人情世故,有时候,不过是你以为他真心待你的善意误解罢了。朋友易得知己难寻,好在还有真心待他的亲人和爱人,也没什么可遗憾的。
林自安如此看重这份情谊,却不想别人暗下黑手。这个陶東不过和当日的钱墨,多年前的刘桂莲一样,皆是极度自私的人,为了自己的遂心肆意伤害别人。不过林慕始终相信,苍天有眼,天道轮回,报应不爽,这个陶東定不会有好下场。
他正想的出神,却有一只手轻轻环上他的肩,随后一个温暖的胸膛就靠了上来,林慕不用回头都知是谁。
“你什么时候来的,静悄悄地进来,吓了我一跳。”
季睿修先前还担心林慕会因为林自安而伤怀,瞧见林慕的样子,心中也放心了。
“见到你和自安就没进屋,看见他走了才进来的。”
“外面这样冷,快坐上前暖暖。”
季睿修坐到林慕身旁,林慕忙给季睿修倒了杯热茶,接过林慕递过来的茶水,季睿修也懒的解释他没受冻,心爱之人的关怀他乐得接受。
“我来清河村近十年,从未见过如此低落的安哥,可见此次他有多伤心。”
“他是个坚决果断的人,堂堂男儿,伤心过后定会振作起来。”
林慕这一辈子估计都忘不了今日,忘不了林自安的坦诚和眼泪,不过他和季睿修的想法一样,他相信林自安会振作起来。
第25章 林玉莺出嫁
那日,还是有几个村民瞧见了林玉莺跳河,林家二房风头正旺,林玉莺又受尽家人宠爱,她突来的轻生行为让村民摸不着头脑。
这厢,对林玉莺跳河的猜测还未散去,又传出林玉莺和林宇霆将在不日成婚,林家二房种种反常的举动,引来各色猜测和流言。
虽有钱墨一事让林玉莺损了些名声,但林玉莺样貌出挑,又有林自安这个兄长,上门求亲之人亦是络绎不绝,林家二房为何如此急切将林玉莺许给林宇霆?
说起来,清河村的学堂已经办了几十年,年轻一辈虽有林自安珠玉在前,但仍有学问不错的,林宇霆就是这其中之一。
林宇霆小时候的才名不在林自安之下,他的父亲从走卒小贩到县里食铺的老板,日子本过的红火。奈何三年前,他家的食铺差点吃出人命,家财散尽才了了此事。
就在事情发生前不久,林宇霆刚刚考取秀才功名,却因此事白白断送了大好前程。他父亲感觉心有冤屈却无处申述,又连累儿子断了仕途,竟郁郁而终,而他母亲也大受打击,常年缠绵病榻。
若是再往前推个三年五载,林家二房将林玉莺许给林宇霆,村民也会道一句般配。可如今,先不论两家家室天差万别,单从前林玉莺想嫁季睿修的心思,村里谁人不知?又联想到林玉莺跳河,这亲事定的这样仓促,一切都显得太不寻常。
林家二房无暇理会村里的谣言,他们只忙着准备林玉莺的出嫁事宜。当日这一跳,这孩子竟还保住了,若不尽快完婚,这事就瞒不住了。
就在村民的议论和猜测中,林玉莺出嫁的日子越来越近。
十二月二十,是近来最好的日子,这一天,林家二房再次大摆宴席,不过此次,却是嫁女。
自从林自安中了举,林家二房在清河村的地位直线上升,此次嫁女,往来恭贺之人络绎不绝,老宅这一天可谓门庭若市,热闹至极。
屋里,刘云巧握着林玉莺的手,眼里含着泪,说着一些体己话。
“莺儿,从今往后宇霆就是你的天,他家只有一个老母,他又是你大哥的挚友,你去了他家也能过得舒心,往后就和他好好过日子。”
林玉莺听着刘云巧的嘱咐,看着铜镜中的如花美颜,从前,她自负貌美,家人又娇养,只想着嫁一个家室品行都上等的男子,却不想,世事无常,命运弄人。
她下意识摸了摸小肚,没想到,这样深的清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