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儿得救及时,已经无大碍,可是她,她,她竟然有了身子。”
不过短短一句话,于屋里的人却是五雷轰顶,几个大老爷们一时反应不过来,竟都蒙了。
还是林自安先回过神来,觉得自己定是听叉了,哆哆嗦嗦开口确认,却见刘堂肯定地点了点头。恰在此时,林才一口气没上来竟然昏了过去,众人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好不容易将林才安置好,林自安脚步虚浮,他脑子乱成一团,迷迷糊糊往林玉莺闺阁而去。
林玉莺此刻还在昏睡,刘云巧两眼无神坐在床边,显然,刘堂已经将林玉莺怀孕一事告知了她。
她见到林自安,像找到了主心骨,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对于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来说,未婚先孕意味着什么不用明说,姑且不算林家二房对她的教养打了水漂,她的这一生怕是毁了。
林自安直直地盯着林玉莺,苍白的面容仍旧挡不住她美丽的容颜。从前,林自安以为他的妹妹只是被惯坏了,可如今她竟然做出这等丑事,他难以置信亦难以接受。
“安儿,你想想办法,她是你亲妹妹。”
刘云巧已经哭哑了,林家二房日子好过,林玉莺是女子,又因长相秀美,多年来,她都盼着林玉莺能嫁个好人家,可如今,一切都成了泡影。林学还在镇上没回来,此刻,刘云巧所有的指望都在林自安身上了。
林自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见刘云巧的样子只好温言开口道:“等莺儿醒了,咱们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才好再想法子。”
不过一个时辰,得到消息的林学便匆匆赶了回来,他担忧了一路,却万万没想到等到的竟是这样的结果,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老二,今天这事好在没有外人知道,待玉莺醒了,若能问清孩子的父亲是谁,便只能嫁了,若不能,为了林家也为了玉莺那孩子,这孩子留不得,今天发生的事,你们都要牢牢管住自己的嘴,否则,不仅影响自安的前程,咱们林家往后更无法在清河村立足了。”
到底是林伟做了三十几年的李正,虽也大惊,好歹没乱了阵脚。而在场之人也知其中利害,忙点头应是。
“大伯说的对,是我没有教养好女儿。”
林学现下哪还有往日的风采,他气得心肝都疼了,真恨不得将那登徒子千刀万剐。
林玉莺醒后,一行人便都往她的屋子里去,只见林玉莺将自己蒙的严严实实,全然不理会刘云巧的问话。
“莺儿,你告诉大哥,究竟发生了何事,别怕,大哥在。”
终究是自己疼爱了多年的妹妹,哪有弃之不顾的道理?
林玉莺依旧没有拉开被子,只片刻,便传来呜呜地哭泣声,林学被气得两步过来扯开了被子,抬手便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不仅打蒙了林玉莺,一屋子人也都惊了,林玉莺直直地盯着林学,片刻竟一面流泪一面大笑,喃喃自语到:“我为何没死?为何没死?谁要你们救我,我连死都不能自己做主吗?”
看见林玉莺疯魔般的样子,刘云巧也崩溃大哭,她的女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怎么能接受她引以为傲的女儿变成这样?
“爹,事情尚不清楚,您先顺顺气。”
林自安走过来,坐在床边将处在崩溃边缘的林玉莺搂住,用手顺着她的背。林自安的举动显然让林玉莺渐渐平静下来,她闭上眼,一串泪珠缓缓滑过她苍白的面容。
林玉莺是女孩,林学打小就疼爱她,刚才气急打了她,现下看她的样子又难免心疼。
“莺儿,告诉大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咱们才好解决。”
见林玉莺渐渐平静下来,林自安低柔询问,林玉莺也断断续续道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是为林自安大摆宴席的那日,戌时三刻,有一作侍女打扮的女子寻到她,说林自安在后院与书院中的公子谈诗,请她一同过去,她竟没有任何犹豫地跟着去了,没走几步,便被人捂住了嘴,一路被带到柳湾坡,随后便被人侵犯了。
林玉莺回想起那夜,连身体都在微微颤抖,那是她不愿面对的噩梦。
那日后,她惶惶不安,浑浑噩噩地过了一个月,她不敢向任何人倾述此事,只敢在无人的地方自己痛哭。更令她无法接受的是,她的月事迟迟没来,近日却总有恶心作呕之状,她怕、她恨,才寻了短见。
就在不久前,她站在清河边,都能感受到清河的寒气,可她一点也不怕,只觉得可以带着这残破的身躯解脱了。
终究是她的自以为是、心高气傲害了她,若非他不服林慕得了季睿修的爱,想从那些书生中寻个出生更好的,也不会未加思索就跟着那侍女而去,落到今日这番田地,终究是自食恶果罢了。
可谁知,她居然被人救了,她连那些肮脏的回忆都不能自己带走,要带着这个噩梦苟活于世。
“是谁,是哪个禽兽?”
见林玉莺流着泪将原委说明,林学气极,他娇养的女儿,连给人做小都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