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梦?”萧子赋疑惑的看了看萧子奕又转头看向谢卿,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样,表情复杂的点了点头,叹道:“清梦,清梦,弟弟告退,弟弟告退。”说完向谢卿拱了拱手。
谢卿回礼后萧子赋 转过身去头也不回的跑出承光殿。
萧子赋走后,谢卿想将裹在脚上的鞋子脱掉,因为没穿布袜,脚上又有水,所以格外难脱。萧子奕走过来坐在床边,将谢卿的脚放在自己腿上,小心地帮他脱掉鞋子,又摸了摸盆里的水,已经变得冰凉。
“我让李瑞再送一盆水,你好好泡一下,承光殿许久没人住了夜里寒气尤其重我夜里不在你别着凉。”
“王爷要去哪?”谢卿立即追问。
“我让吴保把朱内官换了个地方关押,晚上我去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撬出点什么来。”
“我跟王爷一起。”萧子赋心机深重,难免安排了眼线,谢卿不放心萧子奕在这种时候单独行动。
“审讯犯人,多用刑具,难免血腥脏污,阿卿还是别去了。”萧子奕心疼谢卿不愿让他沾染这些污糟之事,所以不想让谢卿跟着自己一起去见朱内官。
谢卿笑道:“王爷小瞧我了,军人阵前搏杀,哪个不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哪里还能怕审讯刑具。”
“怕你辛苦,”萧子奕宠溺地拉了一下谢卿的脸颊,又道:“明天还有的忙。”
谢卿脸颊被萧子奕拉起,说话有些漏风,含糊着说道:“我不累,我身体好着呢。”
“好,小将军身体好,我看也不用再给你泡脚了。”萧子奕按着谢卿躺回床上,继续说道:“我怕老四半夜再过来试探,你在这多少有个支应。”萧子奕给他盖上被子,又仔细的将周围一圈塞好。
“好吧”谢卿不情不愿的答应下来。
等待三更十分,萧子奕顺着密道,来到秘密关押朱内官的地方。这地方位于皇城脚下的一处隐秘院落的地下。原本是前任屋主当作菜窖使用,被萧子奕买下后改成了一处牢房,里面隔音极好,人在里面不管怎么喊叫,外面都听不到一点声音。
吴保正在审讯室里,看着行刑人一鞭一鞭地往朱内官身上抽打,听见身后有声响一回身看见是萧子奕后行礼道:“王爷。”
萧子奕抬手,示意他免礼,问道:“招了嘛?”
“没有。”吴保摇头。
萧子奕迈步走进审讯室,里面不通风又Yin暗chaoshi,再加上行刑人的汗水,朱内官的血气,味道实在不怎么好。
萧子奕用手帕掩住口鼻,看见衣裳破烂满身伤口的朱内官被吊在行刑架上,几乎要昏死过去。
"朱内官,还不肯开口嘛?”
朱内官听见萧子奕的声音,艰难的抬起头,努力地张开他被血水汗水糊住的双眼看过来,用微弱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晋王殿下....我知道的都说了,求....求您看在,我在殿前帮您作证的份上....饶了我吧....”
“帮我作证?”萧子奕声音微微上样,不悦的继续说道:“你是为谁去殿前作证你心里清楚,我来这不是跟你废话的。”
“看看这个吧。”萧子奕随手将一个被摩擦的锃亮的铜铃铛扔在朱内官面前的地上,铃铛滚落几圈上面竟然还有点点血迹。
朱内官一看铃铛,顿时变了脸色,扯着嘶哑的嗓子喊道:“你从哪拿的!”
萧子奕狭着眼睛看向朱内官道:“自然是你小侄儿的身上,你以为将他们送出京城就能高枕无忧了?”
“你......”朱内官眼里现出了绝望,铃铛沾血,自己的侄儿想必已经遭遇不测,一股悲凉涌上心头,被血水糊住的双眼竟然流出泪来。
萧子奕嗤笑道:“你放心稚子无辜,我还没那么下贱。只是....若你迟迟不招.....我没了活路,你父母兄弟一家...我可就不能保证了。”
萧子奕握着手帕遮挡住大半张脸,只留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朱内官,两人目光衔接,皆不服输。
这个过程就像熬鹰,比的就是谁更坚决,谁的内心更加强大,谁就能压制对方,得到自己想要的。
两人对视了半晌,最终朱内官还是败了下来,他躲闪了萧子奕的目光,道:“你能保证我的家人不被.....不被别人找到嘛。”
萧子奕来了Jing神,把掩口鼻的手帕一把纂在手心里,留出整张脸,果断的说道:“自然可以。”
“我要见到我侄儿写的亲笔信,确保他还活着。”
萧子奕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历声道:“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条件?”
“晋王殿下,我没有别的心思……我一家人的命都在您的手里……我也不敢……”朱内官声音微弱,说出的话也断断续续的听起来尤其可怜。
“好,本王答应你。吴保!”萧子奕叫来吴保道:“告诉你的人,让朱公子写一封亲笔信交来,现在就去,越快越好。”
“是。”
“吴保脚程很快,用不了多久你就能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