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尧挥金如土,“还笙喜欢游水?那让盛乔大院挖一座汤池,明年年底她就能游水了。”
老詹头搓了搓下巴,“一艘船,一个人,不错,此人适合。那我让人备礼,去拜访这位王姓船夫。”
乔知舒沉yin一声,摆了摆手道:“不好,还是我和长姐亲自去一趟,先感谢人家出手搭救之情。”
盛尧:“也好,出海贸易运的都是贵重的货物,用人需慎重。重用之人必须有才能,也要有德行,我决意亲自去拜访。”
老詹头见东家拿定了主意,带着几个下属起身退出书房,将空间留给新婚夫夫。
房里只有两人了,盛尧却低头继续看地图,像闹脾气的小媳妇,也不理站在面前的乔知舒。
乔知舒两手叉着劲瘦的腰,“不理我我走啦!”
盛尧抬眼,双眸都有火星子了,却还要柔声明知故问:“东家这是终于忙完了?”
乔知舒抿着嘴笑,俯身下去撑着书桌,双手开花捧着下巴,“没忙完,但是想夫君了。”
“过完早就不见夫君了,我这心中又失落,又思念,一得知夫君回来了,人家巴巴地就过来了……”一字一句哀怨极了。
盛尧气笑了,靠着太师椅,“合着夫君冷落了你呢?”
“来的路上还遇见nainai了,nainai说明儿要听《沉香寻母》,人家这心里是又酸又苦……”乔知舒看着盛尧嘴角的笑,更加大胆的‘栽赃陷害’,他垂下眼睑,忧郁地说:“奈何夫郎守空房。”
恶人先告状?盛尧忍不下这口气,直接站起身来,吓得乔知舒返身要跑。
“回来!”盛尧低喝了一声,“往哪跑?晚上不过了?”
乔知舒一想也是,停下脚步开始奇思妙想。
盛尧向前走了没两步,就见小夫郎跳着扑向他,两条小细腿夹着自己的腰身,整个人挂自己身上了……
乔知舒为自己以制团茶‘太累’为借口,冷落夫君几天几夜的行为道歉,他两手环着盛尧的脖子,软声撒娇:“夫君给……唔……生孩子。”
盛尧憋了几天的火往下涌,抱着人往里间去,在书房白日宣yIn。
……
乔知舒躺着被伺候的好好的,突然被翻了个身。
盛尧躺着,掐着小夫郎的腰身,哑着嗓子诱惑身上的人,“来,夫君这就给、你、生孩子。”
乔知舒俯下身去,趴在人胸肌上道歉。
不过从他拖着软掉的腿,去用晚饭的走路姿势看来,应该道歉也没用……
**
盛尧托人打听了一下王宿这人的背景。
得知这人是在海面上经历过大风浪的,王宿从前跟着师傅跑商船,一次运货遇上暴雨,江面狂风大作,货物连着船一同沉了江,他跟师傅赔了个底朝天,也难有人找他和师傅行船,毕竟出过事。
师傅一死,他更是没了家,也没有姑娘家愿意跟他在水面上漂泊,所以王宿就过上了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日子。
盛尧看中了王宿十几年跑船的经验,愿意给王宿一个东山再起的机会。
这日,他特意租了一艘小客船,上江柳河寻王宿去了。
王宿受邀登上客船时,上身穿着件麻布坎肩,露出来的胳膊肌rou结实,四方脸很有男人味。进入船舱客房,看见盛尧和乔知舒后,不解地皱起眉头,不过在看见盛莺之后,愣了一下,眉头也舒展了。
茅尖给王宿介绍了一下坐着的主子。
乔知舒抬手示意,“请坐。”
“前些日子,我小外甥女意外落水,多谢王兄弟出手搭救,今日备了薄礼一份,望王兄弟笑纳。”
王宿年过三十,孤身一人过惯了,性子沉闷,拿了礼物,回了句‘应该的’就打算下船。
盛莺开口留人,“王大哥且慢。”
“小女顽劣,深陷危险却不自知,可她是我唯一的女儿,也是我的命根子,救命之恩,按理说不应该轻描淡写一句谢,但又实在不知要如何报答,只好亲手做了两身衣裳……”她拿出亲手缝制的衣裳,让茅尖递过去。
王宿这才有些无措,他心想哪来的大户人家,这般多礼,也太讲究了一些。
盛尧见该谢的都谢过了,这才说明来意,“王兄弟可有出海的打算?在下盛尧,经营盛家乔茶号,北运乌兰,南下爪洼,缺一个通水性的管事,不知道王兄弟可有南下出海的意向?”
这对于王宿来说,是个机遇,不过他也有自己的顾虑。
“盛东家要一个南下出海的管事,想必是仔细打听过我这个人了,我不知道外人如何评价我,但……船翻了是事实。”
盛尧回视王宿,一脸严肃,“我虽不通行船之道,但我也明白兵无常势,水无常形的道理。王兄弟历经风浪,大难不死,更比旁人多一个经验,往后也定会更加细心防范,这就是我来找你的理由。”
王宿双手捏紧,从盛尧的话中听到了一分理解之情,“好!承东家信任,王宿愿意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