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书记扭过头去朝着客厅方向看,“你们休息会儿吗?睡个午觉还是来喝杯茶?”
“我喝杯茶,”谌陆爸爸往阳台这边走过来,一边跟谌陆说,“儿子你睡个午觉?”
“不用了,不太想睡。”谌陆回答完,视线落在我身上,“跟我一起去书房看会儿书?”
我高兴得从椅子上一蹦三尺高,我的意思是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冲着谌陆点了点头,“好啊好啊。”
毕竟跟谌陆的爸爸妈妈坐在一起喝茶聊天我还真是不太应付得来,呜呜。
“谌老师,陆叔叔,那我跟谌陆去书房玩会儿啦!”我笑着对谌陆的爸爸妈妈说道。
“去吧,书房里的书可多了,看看有没有你感兴趣的。”谌书记笑着说。
“嗯嗯好的,”我点点头,“那我们去啦。”
我从客厅往书房走的时候,还听到身后谌陆爸爸对谌书记说“多乖一小孩儿”,我猜应该是在说我没错吧?嘿嘿。
书房是那种木质推拉门的结构,谌陆把一侧的门推向另一侧。
“进来吧。”谌陆推开门,微微侧过脸对身后的我说道。
“嗯嗯。”我跟着谌陆,一只脚踏进房间。
跟客厅和阳台铺的白色瓷砖不一样,书房的地上铺的是带有编织纹理的地板,踩上去并不会发出什么大的动静,很适合书房阅读的环境。
我随便抽出书架上的一本书,是橘色的封面,上面画了一只小白狗,看起来有点抽象,有点傻,但很可爱。
“这是我高中时候买的。”谌陆见我从书架上拿下这本书,说道。
“看起来很有意思。”我说。
“我当时就是觉得名字和封面都有点意思,就买了。”谌陆笑了一下。
“你买的时候不知道书里面讲的什么内容吗?”我好奇道。
谌陆轻笑了一声,然后回答说:“不知道。”
“但是看书名感觉肯定跟狗狗有关系。”谌陆补充道。
我随手翻了两页,好家伙,其中一页的空白地方怎么还有谌陆的演草?
“这是在算概率还是?”我有点惊讶的同时有点好笑。
“嗯,算概率,这里讲的是一个门后有山羊的概率问题,”谌陆笑了笑,“我在验证书中给出的答案是否正确。”
“结果是?”我抬头看谌陆。
“是对的。”谌陆笑了。
谌陆虽然是在演草,但是笔迹写得很好看,就像是在做阅读批注一样。
“我看书的时候也喜欢做一些批注,”我从开头第一页重新看起来,“而且我看完一本书还会在空白扉页写上阅读完成的时间,以及一两句话的简单总结,这样会很有一种实实在在看完一本书的真实感。”
谌陆点了下头表示同意,他笑着让我翻到最后一页去看。
我翻到最后一页,是谌陆看完这本书的时间,二零一三年的十一月份。
“哇,感觉是好久远的过去了,”我感叹道,“我们已经不再年轻了。”
“没关系,你看着还很年轻,”谌陆笑话我,“准确的说是还很年幼。”
“你给我爬。”我又翻回前面去看。
谌陆也拿了一本书坐下来,我们两个在相隔不远的地方一起阅读,抬头就能看到彼此的侧脸。
“啊,这怎么开头就死了?”我抬头看谌陆,问道,“而且我看了这么多页,跟小狗好像也没太大关系啊?”
谌陆从书中抬起头向我望过来,他笑了一下,“是这样的。”
“我往后翻了翻,这似乎并不是想要讲一个以小狗为主线的故事。”我粗略地浏览了个大概,说道。
“是这样的。”谌陆微笑着点点头,把刚才的回答又重复了一遍,然后又补充道,“这本书其实是在讲述一个以孤独症患者为中心的故事。”
“虽然我看不懂,但是我感觉很有趣。”我说。
“我到现在也是这么觉得的,”谌陆笑了笑说,“我们没办法真正理解克里斯托弗对于这个世界的感受和我们有什么不一样。”
“就像一个刚上幼儿园的小孩子不能理解大人们的比喻究竟想表达什么一样,”谌陆打比方道,“他们所理解的只是字面意思,我们也是。”
“因为我们没办法完全按照他们的思维逻辑去思考,”我说道,然后看向谌陆笑了一下,“就像我们两个也不总是完全想的一样。”
谌陆也看向我,然后笑着点了点头,“嗯。”
有人敲了敲书房的门然后推开,是谌书记,她站在书房门口。
“我跟你爸有点事情要出去一趟,”谌书记对谌陆说道,“外面又下雨了,你们就在家玩吧。”
谌书记对我笑了笑,“文文晚上留下来吃饭哦。”
“啊……”说实话我挺不好意思的,蹭太多饭不是一个有礼貌的当代新青年应该做的,“谢谢谌老师,但是我晚上就不留下来吃饭了,有同学喊我晚上一起吃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