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你怎么就知道了?”奥兰普不屑地哼道。
“我就是知道了。”文森特挑起眉毛,“不信?打个赌?”
“赌就赌,我第一次下赌注的时候,你这个小屁孩估计还没出生。”
乔伊汗颜地看着身边这俩活宝,起身去请第三位医生。
“乔伊,这次我来问!”文森特信心十足地说。
“呵,我等着看你的表演。”奥兰普把手臂环抱在胸前,往椅背上一靠。
乔伊无奈地耸了耸肩。
“您当时看到的是什么?”
“呃,好像也辨认不出是什么,就是一大片绿色……”
奥兰普对乔伊夸张地摊开手。
乔伊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了笑。
“幻觉持续了多久?”
“没有很久,也就手术结束之后几分钟吧。”
“一直能看见吗?”
“您的意思是?”
“就是是无论看哪里都会看见,还是只在某些地方可以看见——”
“哦,只在墙上看见了。”
“墙是什么颜色?”
“白色。”
第四位医生。
“快做完手术的时候看到的,是肌rou组织的模样,只不过是蓝绿色的。”
“对,很逼真……当时我马上就察觉不对,让助理顶上了最后几步Cao作。不然,我怕自己Cao刀会出差错。”
“在我助理的衣服上看到的。”
“哦,他穿的衣服肯定是白色啊,我们所有人工作时都会穿上白色长袍。”
这么一串问下来,乔伊瞪大眼睛,忍不住坐直了。
就连奥兰普也意识到了什么,深深皱起眉头。
“好啦。”文森特把笔一扔,“破案了。”
他得意洋洋地说:“看吧,我果然没说错。这种事情就该找我这样的大画家。视觉啊,颜色啊这些东西,我可比你们懂的多多啦。”
他摊开手:“你要是聚Jing会神地盯着一片红颜色看很久,再突然看向另一张白纸的话,就会看到刚才那片红颜色的区域现在出现了隐约的绿色。”
“所以不用担心,这就是rou眼的正常反应,没啥可奇怪的。”
他抬起下巴,骄傲地看向奥兰普:“哈哈,我赢了!”
“哦。”奥兰普也抬起下巴,懒懒道:“所以你要什么,小文森特?”
要一个吻。乔伊心道。
上啊文森特,看你们这吵来吵去的,可真是单身狗的折磨。
“呃。”文森特却被问住了。
他挠了挠头,“要不,你做我的模特?……乔伊,你去哪里?”
“我去找沃尔院长,告诉他需要把手术服换成绿色。”
找到原因很重要,解决问题更重要。
当然了,也是为了给你们创造一点二人空间。
就在这时,尖锐的号角声忽然响起。
“炮击!”所有人同时一惊。
人们基本都已经记住了那些最常用的军号——敌袭、解除、要求增援等等。
实际的军号谱系更加复杂,还会有诸如“知道”“不知道”和数字等表达。
对于核心居住区的人,炮击是目前为止最危险的信号。
如果在室外,需要赶紧躲进战壕。
如果在室内——
“蹲下!”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旋即降临。
大地传来一阵阵不祥的震动,楼房的每一根骨架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墙皮扑簌簌地剥落。不知从哪里传来窗玻璃破碎的声音,那种清脆又沙哑的声音撕扯着人的耳膜,就像沙子在耳中摩擦。
又一下震动,窗台上的小盆栽“啪”地掉在地上,溅了一地碎陶片。
仿佛一切都在歇斯底里尖叫,除了人。
几个月前,炮轰时人们总会忍不住尖叫逃窜。
而到现在,哪怕是几岁的孩子也知道,炮轰时不要叫,不要跑——本能的尖叫是为了呼救,但没有人能在炮弹之下救你。逃跑只会让你更容易被掉落的墙体或杂物砸中。
此前从未有哪次炮击有这样的强度,也从未炮轰到这个位置。
乔伊想起之前艾达的分析,压下心底的不安。
蹲下,抱住头,等待炮击过去。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炮声终于停息。
人们又等了一会儿,确认短时间内不会再有炮弹落下了,才从各个掩蔽的角落中站起身来。
文森特拍拍红头发上落的墙灰,不冷不热地说:“有些人要是害怕,直说就可以,抓着人家的手臂可不是什么淑女的行为。”
奥兰普嘴角一翘,顺势挑起文森特的下巴:“小朋友,你几岁了?今天才知道奥兰普·巴特罗不是淑女吗?”
文森特望进那双猫眼石似的绿眼睛里,一时呆了。
奥兰普嫌弃地“啧”一声,把他呆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