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岁辞几乎难过得落泪,他没想到哥哥会干涉自己的恋爱,不过脑子,只凭借条件反射,直言不讳道,“哥,你为什么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萧倦为了你的反对,他连画画都放弃了。”
许乘风反倒是像在激讽小学生的恋爱观念,辛辣狠毒道,“他又不是缺胳膊断腿,也值得你为他大呼小叫?”
“总之我看不上那个小子,岁岁,你趁早跟他断干净。”
“还有,你这辈子也不要想谈别的恋爱,你有哥哥就够了,知道吗?我们俩一辈子都不结婚,相依为命过一辈子就好。”
说着,一瘸一拐绕过去,拉住许岁辞的手,“外面那些人都是有利可图才靠近我们兄弟俩的,岁岁,这个世界上只有哥哥才不会伤害你,哥哥会像宠爱小王子一般把你呵护得无微不至。”
“什么萧倦,别的什么红男绿女,岁岁都不要,只要哥哥好不好?”
反正话已经说开,谎言的华丽外衣都会被撕碎。
许乘风索性实话实说。
他就是有被害妄想症,他就是不相信这个世界。
他的身躯高大如山,靠近瑟瑟发抖的许岁辞后,伸开手臂搂住弟弟的腰身。
只有岁岁是干净的,纯洁的,温暖的,值得信赖的。
许乘风几乎病态的把脸埋入弟弟的脖子里,“岁岁,永远不要再爱上什么人了,哥哥只有你了,你也应该这样,对不对?”
一只傻蝴蝶落入蜘蛛密布着毒ye的网,挣扎求生,却缓缓被麻痹神经,最后凄惨死去。
许岁辞的脑海里反复思考。
为什么他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他要禁锢我,为什么他要......?
他也不是我的亲哥。
一股股寒流倒灌,沿着脊椎逆向神经,音乐的循环播放令人抓狂。
“不不不,”许岁辞一把推开许乘风的拥抱,像被什么惊悚的发现吓得魂不附体,尖叫道,“你根本不爱我,你只是需要一个牺牲品,跟你一同在黑暗里陪葬而已!”
喊完拔腿就跑。
许乘风没料想弟弟会推他,坏腿失去平衡,想捉住许岁辞,人已经侧身地倒在地上,重重一磕膝盖。
“来人......”许乘风一点也发不出威严的命令,紧抱剧痛的膝盖,几乎快疼断气道,“拦住小少爷......天黑了......不安全......”
许岁辞跑得飞快,害怕,难过,悲伤,所有负面的情绪令他快要爆炸了,他需要排解,需要释放,只有发疯一样的奔跑,跑到双腿麻木,才可以令人忘却人世间的烦恼。
许岁辞心烦意乱,我伤害了卷卷猪,我还伤害了哥哥......
许乘风重重摔倒在地面的声音他听见了,但他依旧按照自己的意志跑个无影无踪。
我其实并没有那么勇敢,当哥哥与卷卷猪都争强着想守护我的时候,我竟毫无办法......
风在耳畔呼啸,刺得耳朵通红。
我为什么要穿进这本书呢?我给大家带来的只有痛苦而已。
许岁辞的想法越来越悲观,甚至厌弃自己到不行,一条冥冥中设置好的线,牵引了他的全部情绪。
脚底一个踉跄,最终绊倒在路面,狠狠摔出半米远,双掌摩擦着地面,立刻蹭掉一块皮。
许宅地处近郊,并非在城市中心,此刻道路间空寂寥寥,偶尔有行人也是坐在私家车中,没人关注路边会有什么东西趴着。
许岁辞安静地原地滞留了几分钟,激烈的心跳缓缓趋于平静,而脑子里嚣张的杂音也慢慢被清退,洗脑一般的音节,也在冷风中趋于消散。
我不该这样懦弱......
莽莽撞撞得跑出家门,还是先回去吧?
不行,哥哥一定因为我的话伤心了。
嗐。
正犹豫不决。
背后传来极快的脚步声,应该是豪宅里哪家的人出门夜跑。
许岁辞觉得好丢人,忍住疼痛爬起,哪知背后的声音越靠近越令他恐慌。
这才发现自己跑到偏僻的街区角落,甚至连监控摄像头都没有地方安装。
当忐忑不安地爬起来再跑,回首一瞧两个不明身份的黑衣人将他瞬间包抄,味道浓郁的手绢紧摁住他的口鼻。
许岁辞瞬间被大量的ye体气味迷晕,两个壮汉夹住他的胳膊,装作好心人上前搀扶许岁辞去医院的架势,将人左右夹住提起来,不一会儿便扯住人塞进早等在黑暗小道里的面包车上。
“安总,您真是神机妙算,您怎么能猜到这小子进了门,不一会儿就得哭着出来?”
安贺连端坐在并不高档的杂牌车后座,许岁辞安静地躺在他的腿上,昏睡的模样凄惨又难过。
安贺连对着许岁辞的脸蛋使劲一捏,“闭嘴,赶紧开车。”
心里嘀咕,小孩子就是好骗,书里写得真不假,这个家伙确实是个恋爱脑。
作者有话要说:亲亲们,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