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远扬坐在床沿上,看着灯意味深长的说道:“是啊!还好你回来了。”
樊航一脸疑惑的看着他问道:“我回来跟灯有什么关系?”
欧远扬握过樊航的手,深情的看着他,眼角泛红的说道:“以前没有这盏灯的,冬天的时候,总是你下床去门口关灯。你出事后,我才知道,冬天去门口关灯有多冷,我买这盏灯的时候,就在想,你再回来冬天就不用跑到门口去关灯了。”
樊航睁大眼睛看着他,欧远扬从他眼里看到自己的影子,樊航的眼神已经没有当年的纯粹了,低垂的眼角也不再是笑意,尽是忧郁。
欧远扬问道:“樊宝,我一直想问你,出事后的事你记得多少?”
樊航蹙紧眉头回道:“我醒来在医院呆了很久,之前的事就都不记得了。那时候只有施寒哲陪着我,一年前他把我带回了新加坡,我在别墅呆了差不多一年。上次具体是什么任务我也不太清楚,回去没多久,施佛就把我丢进了海里。是归真寺的僧人救了我,不过那个寺似乎跟蜘蛛有关系,在我昏迷期间他们给我注/射毒/品,我也是半夜出门偶然听到他们的谈话,才逃出来的。后来就遇到了Tina,接下来的事你都知道。”
“你还能记得那个归真寺在哪吗?”
樊航摇了摇头,回道:“我沿着海岸线走了两天才碰上Tina,那个寺虽说在海边,但离海很远,周边树木密林。当初跑得突然,不太清楚在哪了?”
樊航讲得时候除了眉头紧蹙,语气到也平静,满不在乎的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平静的像是被遗忘的过往。他越是平静,满不在乎,欧远扬越是心痛。
他不能想象樊航这三年的经历,于他而言只是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医院两年的病痛折磨,失忆的躯体。坠海、逃亡、被抓、被骗、身体上的折磨,灵魂深处的煎熬,那天在医院躲在角落里无肋的哭泣。每一个瞬间都深深的扎着欧远扬的心,当初说要保护他的人是自己,而他需要自己的时候,却没有一刻在身边。
想到这里欧远扬不禁又哭了起来,樊航见状,伸手抹过他脸上的泪水说道:“你是真的很爱哭。”
欧远扬哽咽的说道:“对不起。”
樊航有些意外的看着他,随后微笑的说道:“这又不怪你,你道什么歉。”
“不,怪我,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你才会受了这么多委屈,遭这么多罪。”
樊航撅了下嘴,摇着头回道:“我要谢谢你,你让我知道以前有人爱我,现在有人等我,我看到了活着的希望。你不要哭,我会努力戒/毒。虽然我不记得你了,但我身体记忆一直在告诉我,你对我来说很重要。”
欧远扬拉过樊航搂进怀里,樊航拍着他的背安慰着他。
欧远扬扶起他,两人四目相对,欧远扬咽了咽口水,偏头朝他嘴唇吻去。樊航没有动,睁着眼睛看着他吻过来。欧远扬托住他的头向床/上倒去,吻着吻着手便不安份的向樊航身上摸去。樊航立马将他推开,瞪大眼睛看着欧远扬,一副强烈反抗模样。
欧远扬咬着下嘴唇看着他,有些难受的说道:“樊宝,我~我想~。”
樊航接话道:“我不想。”
欧远扬松开他,尴尬的浅笑了一下,摸了摸他的脸,朝旁边的枕头睡去。
这一夜欧远扬搂了他一宿,心事重重。樊航睁着眼一夜,辗转反侧。
第二天两人带着小杰回到父母家,朱珠看着樊航也甚是心疼,就连李姐看到消瘦一脸病态的樊航,当时眼睛都泛红了。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他虽然都不记得了,但这一家人对他的好,他能明显的感受到。欧远扬父母对他嘘寒问暖,小杰可爱懂事,欧远扬待他更是体贴入微。樊航从刚开始的谨慎也明显开始放松,从心底彻底开始接纳相信他们。
吃过饭后,欧远扬轻声问道:“去房间休息一下吧!”
樊航是开始有些迷糊了,他点了点头随欧远扬上了楼,脸一着枕头便很快睡着了。欧远扬摸着他额头的碎发,在额头落下一吻,盖好被子关门下楼。
客厅的朱珠问道:“小樊睡了?”
“嗯。”
朱珠递过手里的水果盘,陪欧远扬坐在沙发上说道:“儿子,小樊的毒/瘾真的不用去戒毒所吗?”
欧远扬摇着头很坚定的回道:“不用,我相信他能熬过去,我会一直陪着他。”
朱珠拍着儿子的肩说道:“唉!你们这对苦命鸳鸯,不过来日方长,未来都会好的。”
“我不会再让他受到一丁点伤害了。”
窗外有轻轻的风吹进来,初秋的烈日依然灼热,远远的还能听到一丝蝉鸣,窗纱帷幔随着风吹起,像少女的裙摆一样飞舞。
樊航睁开眼,侧头看了眼窗外,缓了缓起床气慢慢坐起,床头柜上恰当好处的放着一杯水,他拿过喝了一口,顺着床沿下床。
双手撑着床沿坐了会,转着头看了眼房间,心道:欧远扬说这里我以前住过。穿好鞋挪到窗前,闭上眼睛享受着迎面吹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