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我提到的诅咒吗?它就在唐玉身上,它可以帮助她从地狱回到人间,这是它的愿望,也是唐玉的愿望。”
“呵,真是越说越玄乎了。”
“这就是真相,不能接受不代表它不存在,诅咒真实存在,是我和唐斯一起发现的,但我们没有胆量去触碰。直到那天晚上,我用它“杀死”唐玉的那个晚上,唐玉变得很奇怪,她疯狂地要我在她身上施下诅咒,她是不是已经变成了疯子,被你们追求的艺术天赋扭曲了思想?”
“喂,别把艺术家和疯子混为一谈。”
“不然怎么解释她变了?就像Jing神分裂一样,好像她身体里多出了一个人,一个对恐怖的东西十分感兴趣的人?”他放在腿上的手紧紧攥起。“从我认识她起,她都不喜欢恐怖的事物,然而那天晚上太疯狂了……”
邵卓尔回到美术室,发现打包的画卷全都不见了,知道唐玉的画的人,除了他还有凌阳和唐斯,应该是唐斯带走了。
这一整天他坐在画室里,心神不宁,渐渐天黑了。
临近八点,隔壁的雕塑室传来一些奇怪的动静。
“这么晚了,还有学雕塑的同学没有回家吗?”他感到很奇怪。一般晚上七点就已经下课了,从没有同学在这栋楼里待到超过八点。
他很好奇,出门去隔壁,隔壁门没关紧,他从缝隙中朝里张望一眼,看见林霄在里面,正侧着身子贴在墙壁上不知道在干嘛。
他回到美术室,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刚刚看到林霄的姿势好像是在听什么,可是自己没有弄出动静,而雕塑室另一端是这层楼的尽头,更不可能有声音了,既然如此,他到底在听什么呢?
邵卓尔也解释不清楚他为什么这么在意林霄的举动,只是他冷静下来脑子里就会一遍又一遍地播放之前看到的画面。此刻,他身处Yin冷的美术室,他站在房间中央抬头看向头顶上方的吊灯,直直地盯了很久,几乎感觉自己快要陷入魔怔之中了。
透着红色木门上面的玻璃,可以看见走廊里明亮的灯光,一闪一闪,似乎是电压不稳造成的。
忽然,周围传来细微的声音,像极了呜咽声,也有点像动物发出的声音,不断传出。他起初以为是门外有人,打开门一看,什么也没有,再后来他贴在墙上才确定声音是从墙壁里传来的。
此刻角落里的台灯,灯罩上下各自亮着深浅不一的光亮,映照在墙壁上有点压抑,没过多久,灯光里伸出一只手,很纤细,像是女人的手,朝着背对着台灯趴在墙上的邵卓尔抓去。
这时,邵卓尔似乎有所察觉,屋子里有些不对劲,回头一看却什么也没发现。
那个声音消失了,接着外面传来啜泣声,断断续续,是少女的啜泣声,轻柔中透着凄凉。他再次打开门,站在走廊上,循着声音往楼上走去,他走完第一重台阶,只要跨过第二重台阶就可去往楼上,但是他停住了,停在两重台阶的交接处。
他凝望上面,勉强能看见上面的一层景致,和其他楼层一样,格局布置都大致相同,只不过他没有瞧见哭泣的女生。
他转身想走,突然背后有人叫住了他。
“不想上来看看我吗?”
他愣住了,他听出这个声音是唐玉的。此时,他心里没有害怕,甚至脑中回响着白天凌阳说的话,他说唐玉还活着。
当他缓缓转过身,看清唐玉的模样后,他终于相信凌阳说的是真的了。
唐玉依旧和生前一样,表面看上去仍旧光彩鲜活,没有一丁点死亡特征,除了她头上长出的角,漆黑光滑的两只角,和故事里恶魔头上的角很像。
“你在哭什么?”他没有问她现在是人是鬼,而是好奇她为什么坐在这里哭泣。
“为了想永远留在哥哥身边,为了赶走凌阳哥,我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把灵魂都给她了,她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她是谁?”
“另一个我,她住在我身体里,性格很邪恶,凌阳哥劝诫她不要碰触诅咒,她不听还连累我跟着她一起坠入地狱,我好恨,好不甘心!”
“她现在还跟你在一起吗?”
“我不知道。”
“她有名字吗?”
“我不知道。”
“我知道。”楼梯处有人说话。白枢予一步步踩着楼梯上来,“我就知道跟着邵老师绝对能知道更多的信息,关于唐玉身体里的那个人,我知道她是谁,她叫黑玛丽,恐怖文学爱好者,我只能说遇上她算你倒霉。”
白枢予又转过头对邵卓尔说道:“邵老师,大家都恢复记忆了,包括俞老师也恢复记忆了,虽然时间有些晚,但是我想我们还没有消失,很可能是因为我们能别的办法自救。现在大家都在楼下等你,你快跟我一起过去吧。”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邵卓尔朝楼下望去,果然他们都在楼下站着,感应到他的目光,于是抬头与他对视。
“为什么你的记忆还没有恢复呢?”白枢予很疑惑,不过目前不是他疑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