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一页却觉得眼前的字变得密密麻麻,聚集在一起,十分模糊。
恍惚间又想起了许嘉树以前坐在我旁边和我一起看书的场景。
如果他在这里就好了。
一种空虚又孤独的感觉袭上身来,我合上了书,转而坐在了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电视台正好转播到一个邀请观众讲笑话的环节,没人愿意举手,只是笑着面面相觑,最后一个男生站了起来,磕磕绊绊地说:
“有次我女朋友问我兔子是不是很可爱,我就回答了,麻辣的,很可爱。”
刚才还在叽叽喳喳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男生红了耳尖,环视着四周,局促不安地拿着话筒,最后把目光投向了他旁边的女生,小声地问道:
“不、不好笑吗?”
那女生抬头望着他,因为头顶灯光闪烁的缘故,眼底还带着星光,她应着声说:
“很棒。”
台上的主持人僵在了原地,底下的观众也纷纷抿着嘴没有说话,我却笑出了声,拍了拍沙发,扭头对着旁边说:
“我觉得挺好笑的。”
旁边空无一人,这才让我想起,许嘉树不在家,看电视的只有我一个。
刚才还觉得搞笑的电视节目顿时变得索然无味,我泄愤似的把遥控器扔在了沙发缝里,起身从茶几上拿了杯子想去厨房里接水。
厨房灯的开关离饮水机远,我不想多走一步路,只是摸黑蹲在了饮水机旁边就开始接水。
哗啦的水声在空荡的客厅愈加清晰,我望着窗外的夜景出了神。
等到热水溢出来,滚落在手背上才惊呼着把杯子拿开,溅了一身的水花。
被烫的那块地方像是有火在烧,透过肌肤刺进内里,我趔趄了两步,下意识冲着对面喊了句:
“许嘉树。”
没有回声。
回答我的只有暴雨声以及夹杂在雨中的雷鸣。
蠢货。
我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我又提醒了自己一遍:
许嘉树出去了,不在家里。
我进了浴室,把水龙头开到最大,用冷水冲洗着那块地方,在灯光照射下,我看见被烫伤的地方迅速变红,冷水冲刷的时候还刺痛着。
我看着那只红肿的手,胃里翻江倒海,只感觉丑陋又恶心。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经把它伸到了水龙头底下使劲地揉搓着。
不够,还是不够。
我把水龙头转了一个方向,调到了热水,滚烫的ye体几乎是刹那间悉数冲到了手背上。
我被烫的缩回了手,有的地方已经起了水泡。
一滴水珠从空中划过打在了手背上,我抬头看向镜子。
果然,我又哭了。
眼皮还有点浮肿,底下还有淡淡的乌青,眼尾泛着红看起来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啪——”
我给自己扇了一巴掌。
响声回荡在浴室里,带着余音。
脸颊微微刺疼,双手撑在台沿上,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
“蠢货,你不要总是想着麻烦他。”
只是我越这么做,心里越是想到许嘉树,他要是在这里,肯定会帮我处理好这一切的。
“滚啊!你是不是有病!为什么总是要缠着他!”
我厌恶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张脸愈发让我憎恨,我抬手对着镜子一挥。
“哗啦——”
它摇晃了几下,裂痕从中间崩开,变成了碎片落在了台沿上。
血珠从指关节渗出,几个水泡被扎破,细碎的玻璃嵌入了手里,只是我好像感觉不到疼。
心里的那种厌恶恶心的感觉早就超过痛觉。
右手已经被摧残的不成样子,四处都是刮痕和烫伤,血ye混合着水珠沿着手指一路向下流,滴在了蓝白相间的瓷砖上。
我撑在碎玻璃上大口地喘着气,只有现在才好像把心里的那点情绪宣泄了出来。
客厅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寂静,我顾不上浴室里的一片狼藉,冲过去接了电话。
许嘉树去实践之前填了信息表,在紧急联系人那一栏填的是我的电话。
当我看到屏幕上显示着紧急联系几个字的时候,心脏已经控制不住地狂跳起来。
“喂,您好,请问是唐默吗?由于天气原因,考察队暂时被困在山中,如果无法及时联系,请不要着急,救助人员已经前往目的地。”
我把手机贴紧了耳边,急促得语无lun次:
“他有没有受伤?联系不上了,大概、大概还有多久可以回来?你们能确保他的人身安全吗?”
“您先别着急,这边只是碰上了一点小状况,以前也有发生过的,可以解决的。只是怕队员家人联系不上,多生顾虑,所以特意打电话提醒。”
那边的女生还是十分平和,不急不缓。
我无端被她的态度激怒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