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事?”
他摇了摇头,倒了一大包洗衣粉进盆里,僵着脸回答了句:
“我以为你是不会笑的。”
我没有回话,转身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正准备伸手去触碰,脑子里浮现出一些混乱的记忆,我又收回了手,怔怔地看着那张陌生的脸,冷冰冰的,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
这好像是很久以前,我用来形容另外一个人的词。
*
联谊会在餐厅举行,两个班一起包了场,选了几张大圆桌。
我到的时候,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熟悉的人坐在一堆,各自聊着天。
我找了一个安静一点的角落,选了一个旁边都空着的位置坐下。
没有人看向我,他们都在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这多少让我心里轻松了一点。
几年没有再参加过这种大型聚会,能推的基本上都被我推了,对于交际这方面,我似乎已经开始变得生疏。
“诶,怎么还不开始啊?菜还没上齐吗?”
一个女生闲了空,朝那边人群中的一个正在忙于应酬的人喊了句,估计是这次联谊会的主持人。
那人招了招手,走过去给她倒了杯饮料,说:
“还差一个人,马上就来了,路上有点堵车,没办法。”
“差一个人就先不等了吧,咱们这边还有这么多人呢。”
那女生露出不耐烦的眼神,直到旁边有人戳了戳她,提醒道:
“是个大帅哥,单身,有钱,成绩好。”
还没等女生回应就有人敲了敲包厢的门,他们都忙着交谈,没有听见门响,我坐在离门最近的位置,只好起了身,绕过一群人,从里面开了锁。
“抱歉,来迟……”
许嘉树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我面前,低着头,和我四目相对。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对,可能脸上比以前更瘦了些,看上去也成熟了不少,身上没再穿衬衫或者是棒球服,而是披了一件灰色的风衣。
他的手搭在我的手上,不仅是触碰的那块地方,时隔三年,我第一次感觉浑身发烫。
“你们两个站门口干吗?快进来啊。”
有人在背后叫了一声,我松开了门把手,匆匆地回到了座位上,低着头喝了杯热水。
水里面放了东西,还有点甜味,只是鼻尖却酸得厉害。
“许嘉树,你坐唐默旁边吧,那边有空位。”
我没有抬头去看是谁在指挥着这一切,余光却瞥见旁边的椅子被拉开,有人坐了下来,回答道:
“好。”
“那大家就开始吃嘛,边吃边聊天,轻松一点。”
一时间碰杯声不断,我委婉地拒绝了别人的邀杯,在桌底下握着啤酒罐,脸涨得通红,怎么也打不开,最后直接把易拉环给扳断了。
“喝这个。”
一罐椰nai递到了我面前,我顺着手的方向看过去,正好看见许嘉树的侧脸。
他把椰nai放在了我面前,拿过了我手上的啤酒罐重新扔进了箱子里,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一边和旁边的人聊着天一边做着这些事。
我不知道是不是室内的温度太高了,雾气蒸腾,导致我的视线都开始变得模糊,才看清他坐的离我这么近,我伸出手去,就可以触碰到他。
我摇了摇头,不再看他,扬着手想去夹那边的酸菜鱼,一不小心碰到了对面那人的筷子,只好尴尬地收回了手,低着头吃碗里的白米饭。
“诶,话说许学长有没有喜欢的人啊?”
有人跟许嘉树碰了杯,笑着又补充了句:
“替小学妹问的。”
许嘉树把手中的玻璃杯放下,回答道:
“有。”
“哇,什么类型的,御姐还是萝莉啊?”
许嘉树停了片刻,说:
“很粘人,喜欢撒娇,像猫,还喜欢吃鱼。”
“那在一起多久了?”
他向我这边看了一眼,用筷子在那碟酸菜鱼的鱼腩处挑了一块鲜嫩的rou片放进了我的碗里,继续看着那人,回答道:
“很久,记不清了。”
汤汁盖住了白饭,鱼rou还散发着诱人的香味,我小心翼翼地用筷子夹起鱼rou放进嘴里,细细地咀嚼着,明明是辣味更足,我却只觉得它酸。
感觉到眼眶里有东西在打着转,我微微地侧过头去,转向了另一边,揉了揉眼睛。
“那你俩谁先追的谁?”
我努力地想要去屏蔽这些声音,却无法做到,越是抗拒越是在意。
“他追的我。”
“抱歉。”
我推开了椅子,摩擦着地板发出滋滋的声响,避开了众人的目光说:
“我去趟洗手间。”
没再管身后的人在说些什么,第一次果断地从这种场合中全身而退,没想到居然会是因为这些事情。
原来我从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