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做这些。”
将刀放下,他无视女孩弱弱的反抗,将她护在手下的贝壳拿起,微微眯起眼睛打量上面刻的歪歪扭扭的两个字。
“你的名字笔画太多了。”
郁闷地嘟了嘟嘴,慕梨两只脚时不时地碰一碰,悠闲又带着女孩儿的纯然。
“我来刻。”
毛巾随意地搭在椅背,在她明澈的目光下,男人走到她腾出的椅子前坐下,又顺手捞过她纤细的腰,将她带到腿上坐着。
单臂环着慕梨,手轻轻按着贝壳的一角,迟凛拿起小刀顺着她费力刻下的轨迹继续。
靠在他怀里,慕梨不由得被他修长冷白,骨节分明,好看却又十分遒劲有力的手夺去了注意。
在她手里很费劲的事,迟凛做起来便显得轻松,犹如写字般优雅从容,没过一会,“凛”字下方未完成的“示”便大功告成,很明显地看出是出自不同的人之手,一个歪歪倒倒,一个工整有力。
将贝壳往旁边挪了挪,迟凛没有放开慕梨,而是又俯首下刀,在他的名字旁边继续一笔一画地雕刻。
这次明显比之前慢了一些,那双冷洌的黑眸化开了浓沉,一片清澈专注,匿着隐隐沸腾的热流。
他环着慕梨的胳膊紧了一次又一次,最后女孩小脸贴着他胸膛,没有一丝缝隙。
空气里一片静谧,只有二人清浅绵长的呼吸均匀而又自然地交融。
慕梨的耳边还多了声音,“砰砰砰”,平稳而有力,迟凛身上源源不断传来的热意蒸红了她白嫩的脸蛋,在那双纯净无波的眸中染上一抹娇艳。
时间在暧昧温情中流淌,柔软无声。
“慕梨”二字比“迟凛”深刻,也更为整齐,称得上好看。
“这是给你的礼物。”
迟凛将刻好的贝壳放进她小小的掌心,慕梨仔细欣赏了一阵后,便又将它递还给抱着她的男人。
“我觉得你应该不缺昂贵的礼物,所以就没有买。”
见他没说话,只是沉默地接,女孩小小地吐了吐舌头,以为他觉得自己敷衍,便又辩解了一句。
其实她心里也发虚,因为真的是无意中瞧见,才想到送这么一个礼,原先她是没有打算的。
毕竟昨夜他已经从她那要了许久......
“礼物很好。”
书桌的抽屉拉开,将贝壳轻轻放到里面,迟凛在慕梨的脸颊印下一吻。
暗自松了口气,女孩圈住他的脖颈,由着他将自己横抱起来放到后面铺着海蓝色床单的沁凉柔软大床上,随着整齐的灭灯声,黑暗如期而至,还有那熟悉的,很快便将她团团包围,淹没的炙热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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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程梅并没有回国过生日,迟盛连夜赶去国外。
不知道两位老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慕梨有些担忧,心里也想念程梅,但迟凛不说她也不能追着问。
今年过年早,她们专业一月六号就开始期末考试,整个宿舍又陷入了一年两度的忙碌。
慕梨已经有三个星期没去栖庭园,她平时功夫下得深,不需要补笔记抱佛脚,辅导舍友的同时也在进行巩固和拓展,直奔着奖学金去。
元旦假期前一天,女孩接到了迟凛的电话。
自打那次他生病后,给她发信息的频率就变高了,从原来的十天半个月一次,到现在基本每天都发。
话也不多,无非是“在干什么?”“注意休息”“早点睡”“晚安”之类的。
电话倒还是这三个多星期来的头一次。
回头轻轻看了看都在埋头学习的舍友,慕梨拿着手机起身,离开寝室。
走出单元楼后,她按下接听。
“在忙?”
或许是有手机过滤,迟凛的嗓音更加磁性,也少了距离感。
“嗯,在学习,你打给我是有什么事吗?”
乖柔地应了一声,慕梨在宿舍楼前来回踱步,时不时地蹦跳,虽然穿了外套,但还是很冷,风割得她脸蛋疼,身体紧绷,有些想哆嗦。
所以更想快点将迟凛打发了。
“明天回栖庭园?”
脚步停下,女孩微微凝着秀气的眉,大眼睛里一片纠结和迷茫,他这算是问句还是肯定句?
语气不强烈,尾音似乎还有一丝上扬......
算了,就当是问句吧。
呼出的气如雾般在风中四散,慕梨眉目舒缓,重新迈开脚步。
“不回了,这几天我想认真复习。”
“嗯。”
那头的回复稍稍晚了些,他的声音还是清冷淡然,似乎没有不满。
慕梨觉得她好像越来越看不懂迟凛了。
过去他虽冷漠,但态度表示得明明白白,而现在距离近了,却变得模糊不清。
“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先上去了。”
眨了眨眼睛,慕梨便顺遂自己的想法,默认他这样的回复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