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不敢违逆卫烆吩咐,赶紧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老爷,这便是奴才写的信。”
卫烆接过后直接将信打开,开始阅读,也
不叫管家起来。
等看完一封信,他才挑眉看向管家:“你在上面说,我喜欢上了傅娘子,而且对她的孩子非常亲近,甚至比我在家时对若兰还要好?”
信上还写了其他内容,比如提到了卫烆在这边的生活如何,提到了卫烆对傅里的喜欢,提到了卫府也许好事将近,也提到了傅里的身份……但那些卫烆都不在意,因为管家写这些的时候并未带上个人情绪,只是很理智地将他与傅里之间的关系写了下来。
他唯一在意的,就是管家在信上写的,若是再不将若兰送到他身边,也许他对锦哥儿的感情就要比对若兰更深了,以后也许会影响到若兰在他心里的地位,对若兰以后继承家业与爵位,也许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卫烆想不通,他对儿子的态度,难道真有那么差吗?又或者他与若兰之间的感情,真有那么薄弱吗?
管家看了卫烆一眼,不敢回答。
卫烆挑眉:“说,我恕你无罪。”
管家这才迟疑着点了点头:“老爷自己许是不曾察觉,但你在家与若兰少爷相处时,其实一直绷着脸,从未冲着若兰少爷笑过。您又是战场上拼杀下来的,一身气势十分惊人,若兰少爷还小,自然会被您吓到。就算若兰少爷对您相当孺慕,可因为您不苟言笑,他也不敢亲近您。”
别说是若兰少爷那样的小孩儿了,就算是他,在当初见到从战场上才回来的老爷时,也被老爷身上那股子气势给吓得腿软了几分。
卫烆摸了摸自己的脸,不应当啊:“我不是挺爱笑的吗?”
管家看着卫烆,心里直翻白眼。
卫烆突然看向管家:“难道不是?”
“老爷,您也就在见到傅娘子的时候,笑得更多一点儿,平时十天半个月也不会笑一次的。”管家低着头,心中叹息,“您笑得最多的,就是今天了。”
否则他也不至于着急忙慌地给京城那边写信,让人将若兰少爷送到巴州府来不是?他又不是那等长舌妇,专爱挑拨离间的。
卫烆皱了下眉头,许久后道:“罢了,你直接将这封信送到京城吧。”
顿了顿,又开口,“记得在信的末尾添上一句,将若兰带到巴州府这事儿,我已经同意了。”
管家惊喜地抬头:“您同意了?”
卫烆叹气:“若非傅娘子提醒,我恐怕还要等到两年后回京,见到已经忘了我的卫兰时才会醒悟过来。还好傅娘子提醒了我,让我不至于遇上那等难堪的场面。”
说完又笑了起来,“你也不必多想,之前我就与傅娘子说好了,就算我们真在一起了,该是若兰的东西,我也不会少了他,这样的话少同我父亲母亲说,等到若兰来了巴州府,也记得不要在他耳边乱说,若是被我知道了,你可要小心自己的小命。”
管家连连点头应是,没有半点儿害怕。
路上,傅里笑着看向田大娘:“今日可曾见到了家人?”
田大娘高兴地点头:“见着了,我还到他们住的地方去瞧了一眼,他们两人住在一个小院儿里,生活条件还不错。我仔细打听过了,他们父子在府上的活儿还算清闲,每月月钱也不少,日子比起我们之前可好太多了。”
傅里笑了笑,为田大娘感到高兴。
等到傍晚周公回到家中,傅里哄睡锦哥儿后,便出门将今日之事全部告诉了他,并说道:“卫大人既然说了要查,必然能还周爹爹一个公道,而且应当要不了多少时间,您也应该放心了。”
周公听了这话,险些没直接哭出来
他本以为这辈子可能都没办法见到为自己讨回公道的一天,没想到峰回路转,竟然在傅里这儿得到了好消息。
傅里赶紧为他擦干眼泪:“这事儿也是凑巧了。我原不能确定卫烆身份,所以不敢告诉他,后来知道了他的身份,又无法确定他是谁的人,也不好开口。也就在前次见面,我们才说开了,知道了他是那位的人。但当时聊得事情多,一时没想起来告诉他,倒是今天说起薛仁吒派人在分店开业当天捣乱的事儿,才顺嘴将此事秃噜了出来。我这才知道,原来那位……也一直想要抓薛仁吒的把柄。所以周爹爹您放心,要不了多久,薛仁吒肯定会得到报应。”
“对了,卫大人之后可能会到
面馆吃面,顺便问你一些关于薛仁吒的事。”傅里笑了笑,“您当时也没同我说太多,今日卫大人问起的时候,我可真是一问摇头三不知,什么有用的消息也没法告诉他。”
周公却只注意到了薛仁吒的名字:“你怎么知道他叫薛仁吒的?”
傅里失笑:“我不是说了吗?卫大人他们对这个薛仁吒早有不满,一听我说起有关他的事儿,立刻就将人对上了号。也怪薛家后继无人,满朝上下竟然只有薛仁吒一个人在做官,实在太好对应。”
“只有一个人做官?